就像张佑年说他的一样,像沈时疏劝他的一样。
张佑年说:“沈时疏敢想什么就敢做什么,你倒是什么都不敢做,就等着沈时疏帮你做呢。”
沈时疏说:“没关系,我帮你挡着,你不敢做的事情我来。”
他就像个生活不如意的小丑,懦弱得什么都不敢做,沈时疏出现了,帮了他解决好多问题,他却转而恨起沈时疏来,转移矛盾似的觉得——都是因为沈时疏,他才会落得这番境地。
纪忱问过他:“你想好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他点头。
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变得果断勇敢一般。
殊不知,沈时疏的那份果断勇敢从来都不是他的东西,他只有懦弱和逆来顺受,就像偷吃苹果的亚当,偷来的东西终归不会是他的,苹果核卡在他的喉间,成了偷窃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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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愣了半天,沈桂舟在搜索框输入了之前下载过的找工作软件,登录时头脑一热,输了原来的账号,按下接收验证码时他才反应过来——他的手机被张佑年拿走了。
敛声屏息地盯着手机半天,他没有收到任何一条消息,无论是责备他的信息,亦或是猛弹出的电话,手机安静得仿佛他什么都没做。
看来张佑年真的很忙,或者他已经把手机拿去调试了,看不到那条验证码。
沈桂舟轻吁口气,把弄半天,又是搜索又是在设置里四处找,终于知道了这台手机的号码——什么号码无所谓,只要绑定上他的信息就好。
虽然张佑年大概率不会同意他出去,但他还是想试一试,若真收到了面试邀请,按张佑年偶尔正常的性子,该会让他去的吧。
一回生二回熟,上次填过一回,隔得不久,沈桂舟还记得,三两下就绑定完。
毕竟他连大学都没毕业,也没什么好填的,唯一经历就是这三年里在“柏蓝花店”里打过工。
他几乎什么都不会,大学学的东西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拿不出手来找工作——就算找,没有学历,也不会有公司相信他读过大学。
所以他也只是找了花店和体力活的工作,再次海投了一片出去,锁起屏,朝花园放远了眼。
天气暖起来了,他没穿张佑年给他买的风衣和保暖内衣都不觉得冷,又或许是正值下午,烈日当头,外头的风也暖暖的很舒服,吹着摇了花园里种了一片的花草。
花。像是触到什么关键词一样,沈桂舟从椅子上腾了起来,摸出了手机。
阿雅怎么样了,大藤是不是在担心他,纪忱呢,纪忱还在生他的气吗?
大藤的手机号码他记得,纪忱的刚换,他没记下来,但他知道纪忱在社交平台上有个账号,他可以私信。
沈桂舟坐回椅子上,在应用商店搜出叫围脖的社交软件来,又默念着背出大藤的手机号,写了条消息:阿雅怎么样了。
光标移到最前,他犹豫着要不要自我介绍。
要不就当一个关注的花店顾客好了,大藤问起他是谁,就糊弄过去——他还是不想让大藤担心他。
没再多打一个字,沈桂舟摁下了发送键,恰巧围脖下载好了安装包弹了出来,询问是否继续下载,争分夺秒似的,他连忙按下确定。
手机的确是好手机,灵敏极了,他曾见过很多人拿着这个牌子的手机来花店买花,大藤也和阿雅打趣过:“什么时候给你买一台14,你把你这台退给我。”
阿雅怪嗔:“手机还好好的换什么,我看你就是自己想换了,想换自己买去。”
沈桂舟当初没听明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