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舟直直地往床上一跌,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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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人折腾的?”
“他自己不注意,我给他买过药了。”
“好不容易找回来,你悠着点。”
“啧,用不着你管。”
谈话声忽远忽近地在他耳边打转,时不时钻进他的耳朵里,又打着弯儿往外溜。
他好像很烫。
烫到耷拉在额间的发丝都快烧着了。
是谁在说话。
沈桂舟费力地掀起眼皮,眯开了条缝,还没等他看清,耳边传来阵耳鸣声,伴随着一阵头痛,他又闭上了眼。
谈话声戛然而止,连带着沈桂舟整个人停滞,不敢呼吸。
刚刚的睁眼好像被注意到了。
沈桂舟奋力地竖起耳朵,想从这安静得要命的沉寂里,再找出点声音来。
张佑年如他所愿。
先是传来一声嗤笑声,紧接着,张佑年挖苦的声音传来:“醒了就别装睡了。”
那还是安静的好。沈桂舟想。
待这阵头痛和耳鸣过去,沈桂舟眯开了眼,房间依旧盖着门,但好像亮堂了不少。
两道模糊的身影正站在床边看着他。
“好点儿了吗?”穿着白色长衣的人俯下身来探了探他的体温,轻吁口气,“降下去点了。”
是曲医生的声音。
和张佑年认识的一个私人医生。
他眨了眨眼,抿开眼前的那层雾,望向另一道人影——张佑年正双手环胸,靠在墙边看着他。
他怎么会在这。明明之前从没管过他。
沈桂舟拖着身子想起身,却没注意手上打着的点滴,一个晃手差点没把一旁的输液架推倒。
曲随连忙伸手扶正,腾出手来把他按了回去,“躺着别动,烧还没退。”
张佑年冷哼了声,“身子有那么弱吗。”
“你少说两句。”曲随甩了他一眼,低声嘱咐起沈桂舟最近要注意什么来。
还是那些话,沈桂舟三年前就听过了。
他从来都不会不按医嘱行事,破例的总是张佑年,这些话不该对他说,该对张佑年说。但曲随只是尽责罢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曲医生说注意事项里的“不能房事”,还可以咬着牙加重了几分,朝旁边瞟了瞟。
沈桂舟还是微笑着朝曲随点了点头,忽略一旁冷脸的张佑年。
交代完,曲随看了眼输空的点滴,轻轻撕开沈桂舟手上的胶带,关掉调节器,拔针按压了会。
张佑年看他摁着不动,视线跟着停在沈桂舟手上,脸色有一丝难看,“你摁着做什么。”
“我不摁着就要流血了,”曲随无语地扫了他一眼,“你下次还是别在这待着了,动一下你就要说一句,之前也没见你来过。”
“那不是防止他跑了,”张佑年不感兴趣,“你不清楚他的手段,万一你被他勾勾手,就带着他跑了,我这回上哪找——是不是沈桂舟。”
沈桂舟抬眸看着张佑年眼底的讥讽,抿嘴不做声。
曲随和张佑年关系并没有多好,但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他心底清楚,曲随不会做出什么过格的事。
往常曲随帮他看病的时候,顶多趁张佑年不在,沉着脸暗自咒骂两句,又蹙眉顺着他的头发,让他别和张佑年对呛。
可他从来没和张佑年对呛过。
只是张佑年看他不惯而已。
曲随没理张佑年,收拾起东西来。
“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