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吧,”张佑年拧眉,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白纸黑字约定的东西,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沈桂舟一怵,忙急忙慌地撒起桌上的手机打字,“条约里分明没有这项。”
“刚刚的条约是没有,那只是补充,”张佑年重新走到他跟前停下,“忘了吗,我们还有另一张。”
沈桂舟脸色一白。
他们的确还有一张合约,三年前的那份,他只是逃走了,合约并没有结束。
“想起来了?那上边写着,你必须要听我的话吧,”张佑年冷笑,“至于你说的那一项,是哪一项?”
“你不会觉得,我要睡你吧?”
这话从张佑年嘴里说出来简直是讽刺。
他不觉得。
如果他不觉得,张佑年就不这么干,那再好不过了,他百分之百,不,百分之一千、一万不这么觉得。
可他不觉得又有什么用。
做都做了,还要反笑他一句,你不会以为我想和你做吧。沈桂舟有时候甚至觉得,曾经人格分裂的不是他,是张佑年,甚至这个疯子现在也分裂着,一边做,一边否定自己曾经干过的事情。
“还真是哑巴。”张佑年说,“我没你那么饥渴,见到个男的就往上靠。”
他扯过沈桂舟,拉着他走到杂物间前,一把丢了进去。
沈桂舟趔趄地绊了几步,触到了柔软的床沿。
他这才抬起头来,打量起四周。
脏还是脏的,这床他稍抹一下便满手灰,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还在,只不过被堆着移到了房间一角,蜘蛛网没清理过,灯依旧泛黄,灯壁还是别着黑点。
不过,那面什么都没有的墙被开了个锁紧的窗,尽管窗上边蒙了一层不透光的纸,纸挡住大片光,但总算有点儿光能从边上的缝隙里溜进来了。
还算不大寒碜,至少这床是新的,比他那破烂的租屋好不知道几百倍。
但如果能让他选,他宁可回租屋去。
沈桂舟抹灰的动作落在张佑年眼底,他似乎觉得好笑,“这环境都比你那破屋子好多了,还嫌弃什么灰尘。”
“没收你租金,我还给你倒贴,沈桂舟,记住我们约好的那新三条,还用不用我提醒你。”
沈桂舟沉默。
“现在再加一条,别总他妈怄气似的摆脸,话别让我说第二遍。”张佑年终于受不了,骂了句粗口。
沈桂舟抬眸看他,点了点头。
“手机拿来?”
“做什么?”
“拿来。”
张佑年不解释,只伸着手。
沈桂舟艰涩地咽了口唾沫,将手机交给张佑年。
他并不是担心手机里有什么东西被发现,有关的联系人他全都删干净了,张佑年威胁一方面,他不想给手机里的联系人添麻烦也是一方面。
但他想留着手机,因为这是阿雅和大藤给他的手机,是他这三年里仅剩的温存,他不想把手机也丢了。
张佑年准备接过的空档,沈桂舟突然抽回了手,飞速打字,“我手机里什么都删干净了,为什么不能留着。”
“为什么,”张佑年一挑眉,“就凭这个声音我听不惯。”
沈桂舟宕机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