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敲打声,也听不到说话声,纪忱声音变得急促起来,“怎么了?桂舟?还听得见我说话吗?”
沈桂舟扶着墙,缓缓打开门,纪忱看见他,刚松了口气,目光下移的瞬间,纪忱僵直了身体。
沈桂舟上衣的衬衫纽扣扣一颗飞一颗,露出的锁骨布满些许情//色的红痕,下半身只穿着件平角裤,左腿膝盖乌青得发黑。
纪忱不用问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来个字,“你……”
“扑通”一声,沈桂舟失了力倒在纪忱身上,纪忱连忙抬手揽住沈桂舟,在碰到他的一瞬间惊呼,“你发烧了。”
–
沈桂舟又躺回了床上,这回是纪忱给他安顿的,额头放了条浸水的毛巾,遮住了他紧锁的眉头。
纪忱又是帮他换药又是帮他换衣服,又是照顾又是收拾的,忙活了半天,才得空在床边坐下,伸手拨了拨沈桂舟的刘海,指尖微微发颤。
“是张佑年吗?”他问。
但纪忱心里早已经有个底了。
一旁的床头柜上放着一袋药,倒是买得精准,里面放这张银行卡,和一张写着手机号的纸条。
纪忱冷哼了声,面色难看。
当沈桂舟是男//妓吗,丢张银行卡提裤就跑。
他将纸条攥了攥,扔进了垃圾桶。
沈桂舟呼了口气,轻轻睁开眼睛,想抬手比划,却没力气。
纪忱注意到动静,朝沈桂舟边上凑了凑,“怎么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沈桂舟迟钝了好几秒才接收到信息,扯起嘴角朝纪忱笑了笑,微微点头。
“这个时候就别笑了。”纪忱眉间微蹙,不忍道。
沈桂舟也笑不下去,收起了嘴角,举起手来比划,“帮我和大藤阿雅请个假,今天可能去不了了。”
纪忱呼吸一滞,沉默了好久,才喃喃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去。”
“你知道大藤他昨天一整天都没联系上你吗?”
一整天?
沈桂舟眼里闪过一丝茫然,望向墙边挂着的日历。
纪忱顺着他的眼眸望去,脸色煞白,“你……你不会昨天在床上迷糊了一天吧?”
“几号了?”沈桂舟比划。
“19。”纪忱喉结艰涩地滚动着。
大藤的情人节礼物迟来了三天,15、16、17,今天应该是18号才对。
他昏了一整天。
“啧,狗日的张佑年。”纪忱咒骂了句,倏地从床上站起身。
沈桂舟连忙攥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他担心纪忱像之前一样,二话不说就跑去找张佑年算账。
“我去给你煮点吃的。”纪忱无奈,安慰地摸了摸沈桂舟的手背,“别担心,我不冲动,我现在能护好你了。”
–
胃里还在翻腾,纵使再饿,沈桂舟也吃不下多少,胡乱扒了三两口,就再塞不下了。
纪忱也不强求,将飘着丁点儿菜叶,灌了不少水的菜粥拿保鲜膜封了起来,放进冰箱,这才无奈道:“你怎么不在冰箱里多放点蔬菜和肉,万一再生次病,家里没东西煮,怎么办?”
念叨念叨着,纪忱掏出手机,划开买菜app,帮沈桂舟点了好几样东西来。
沈桂舟连连摆手,“我不常在家里吃,放着也是浪费。”
“你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吧,要不是医院那边给我放了假,大藤找不到你给我打电话,你烧昏了都没人知道。”
沈桂舟弯起眉眼,难得舒心地笑了笑,“你和阿雅一样操心。”
“那是你太不让人放心了,是个人都会担心,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