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与前台小姐一番攀谈之后走向了通往电梯间的闸机。在刷过闸机之前那人好像才想起来摘头盔,给赌局二人留下一个神秘的背影。
“这……”刘树看着那个短毛脑袋一副不知说什么是好的样子,“至少不是个地中海秃头大叔。哎,你现在追上去还有机会,要不然真是地狱开局了!”
栾彰说:“你如果换个人就不算地狱开局。”
“不。”刘树仿佛故意要给栾彰添堵,“我们就赌这个,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找到一个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人。”
栾彰完全可以现在走过去直接问那位前台小姐刚才那个人的信息,但是他不打算为了这么一丁点小事诱骗别人违背职业道德。再说了,这么做毫无游戏体验,也容易留下话柄。
“你打算给我多长时间?”栾彰转移了话题。
“审批会在第四季度结束时确定,你有整整五个月的时间。”
“那么我怎么证明自己得手了?”栾彰直白地讲,“除非你本人在现场看我跟他上床,否则无论是图像还是视频用AI生成假内容实在是太简单了。”
刘树打断栾彰:“我对别人的隐私没有兴趣,我相信你不会骗我。至于怎么证明,你自己肯定能想出来更好的方法不是吗?再说了,上床并不代表着爱。”说到这里,刘树暧昧调笑,“你要证明你让他爱上了你。”
栾彰回敬微笑:“最后一个问题。”
“你一向替人解决问题,很少提出问题。”
“为什么。”栾彰难得严肃认真的神情让刘树不禁站直,等着栾彰接下来的话。“为什么是这件事而不是别的?赌观云3.0版本的进化水平不是更刺激?”
“其实什么都行。”刘树微微扬起下巴:“都是解闷。”
上帝因为无聊向人间丢了一颗苹果,于是人类掌握了物理;死神因为无聊向人间丢了一个笔记本,于是有了新世界的卡密。眼前的女人说着自己无聊,随意地提出了一个问题,随意地点到了一个人,世界线仿佛被她轻轻拨弄了一下,而被改变生命轨迹的人此时浑不知情。
刘树展露了与栾彰相同高傲而漠然的态度,若不是同为怪人,又怎么能成为共事的伙伴?栾彰心想,也许这样是挺有趣的,决定按照与刘树约定的去做。
月湖一开始并不叫月湖,早年间是城市边缘的一处有水荒地,因水泊形状有缺角而得名,后因低廉的开发成本吸引了很多科技型公司入驻。在技术创新最蓬勃的十几年里,创造性的灵感几乎每分钟都会诞生一个,每年都会有怀揣理想的年轻人来到这里,要么改变世界,要么被世界改变。
湖区内写字楼林立,格局风格又协调统一,正处湖边缺角处的一栋楼不算最高,但只有最具实力的公司才能站在这里俯瞰整个湖区景色,EVO就是其中之一。
栾彰刚刚通过了内部的测试接口,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后,他切换了自己电脑的界面,皱眉思考的样子像是攻克什么宇宙级难题。
事实上,他在做贼。
今天距离和刘树的赌约已经过去了几日,栾彰这个工作狂魔不会因为一些玩乐是非而耽误手头的项目。好不容易得空,他开始按照自己的既定思路去大海捞针。本来用以撰写研究论文的双手此刻光明正大地黑进了大楼的登记系统,对着监控系统里留下的画面和时间一个一个翻开当天被登记在册的访客。
很快,栾彰找到了一个吻合的身份信息,完全载入需要几秒。读条时,那个红色的头盔在栾彰脑中一闪而过,被掩盖的到底是一张怎样的脸呢?他不自觉地咬着食指的关节,拿出一块黑巧克力含在嘴里,这几秒体感有些太久。
黑巧克力在口腔中散发出独特的苦涩味道时,画面加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