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数题,眼皮儿都没抬一下。
九年的时间里,云游和陆寒山一路同班,做了整整九年的同桌,小学六年自然不用多说,俩人一直待在一起,长桐市的初中是划片分的,云游和陆寒山的家在一起,所以理所当然地被分到了一个学校,那时候他俩没分到一个班,闫思彤不放心,还特意给云游转了班。
中考时云游很争气,考上了本市最好的桐柏一中,陆寒山的成绩很好,自然也报的这里,而这一次,俩人则恰好被分到了一个班。
上了高中以后,新老师没把俩人的座位安排在一起,云游很坦然地接受了,跟陆寒山做了九年同桌,云游其实想体验一下跟别人坐同桌的滋味,但开学没多久,云游就在实验课上晕倒了一次,云游的新同桌当场就吓懵了,是陆寒山紧急背着他去了医院。
后来闫思彤便不敢冒险了,云游病好了之后,她特意给云游班主任打了电话,希望俩小孩儿能坐在一起,万一云游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好让陆寒山可以帮忙照顾一下云游。
了解了云游的情况之后,班主任欣然同意了,于是云游和陆寒山又再次坐在了一起,就像是曾经那么多年一样。
云游倒是不反感和陆寒山坐在一起,俩人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虽然少了几分新鲜感,但却有旁人替代不了的熟悉与默契。
就像是陆寒山熟知云游的病情那样,云游也对陆寒山的情况很了解,陆寒山话不太多,但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云游就能知道他想干什么。
比如,陆寒山写奥数题的时候,云游就绝对不会打扰他,他知道此时此刻的陆寒山需要专注地思考。
“叮铃铃——”
下课铃突兀地打响了。
讲台上的老师宣布下课,陆寒山也放下了笔。
云游凑过去,用胳膊肘撞了撞陆寒山的胳膊,把手里的笔记本儿拿给他看,指了指上面的一行字,问他:“陆寒山,刚刚老师上课的时候说14岁左右就会开始遗\精了,我采访你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寒山的表情一怔,显然没想到云游会问出这种问题:“……啊?”
“不是不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学习一下。”云游怕他误会,连忙摆摆手,十分严肃地说,“老师说了,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这是我们每个人都要学习的功课,所以我想验证一下,看老师说得符不符合实际情况。”
陆寒山天天上课不怎么听课,成绩却格外突出,小学六年学校里不排名,而自打上了初中开始,他就一直是年级第一,每次都比第二名高几十分,中考时轻轻松松地考到了桐柏一中。反观云游的成绩就比较一般了,虽然也考上了这里,但他那纯属是踩了狗屎运,恰好压到了分数线的边边,进来之后也是吊车尾。
其实云游学习也挺认真的,但他的身体是在不好,经常请假,很难跟上老师的进度。
一来二去,云游便养成了没事儿就来找陆寒山问问题的习惯,反正俩人是同桌,平时上学放学也一起走,问起来十分方便,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所以哪怕这个问题跟学习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云游第一个想到的人却还是陆寒山。
“验证?”陆寒山眼睑微掀,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他,语气悠悠地抛出问题,“你是几岁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