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区别!
崔文柏如遭雷击。
——明知虎山行?,要?命的是?他没办法拒绝。
新朝伊始都会开恩科,为了取代士族,相蕴和一家?三口必会大力提拔士子,所以这届的恩科会很宽松,不出意外?的话,他能?为幼子与长孙都某个好差事。
正因为想钻恩科的缝儿,所以他的幼子与长孙都还是?白身,至今没有任何官职。
而相蕴和一开口,便是?正五品的郎官,三公九卿多出于郎官,只要?做了郎官,便是?未来的国之栋梁,甚至只手?遮天的权臣。
多少?人在翰林院熬了几十年,也未必能?爬上?郎官的位置,相蕴和为他的幼子长孙请封郎官,可谓是?对他恩宠至极。
——如果不是?让他们去江东当郎官的话。
崔文柏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政坛老狐狸如他,彼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场明升却暗藏凶机的请封。
“崔大夫不说话,是?不愿意吗?”
崔文柏迟迟没开口,相蕴和笑吟吟问道。
“......”
这将儿孙推入火坑的封赏,叫他如何愿意?
可郎官的诱惑着?实大,更?别提还是?一次性封俩,崔文柏深吸一口气,缓缓调整,双手?紧握象笏,对着?相蕴和一鞠到底。
“不,臣愿意。”
崔文柏含泪嘤嘤嘤谢恩,“臣替犬子弱孙谢过世女。”
郎官的便宜不占白不占,靠他那不中?用的儿孙来奋斗,只怕奋斗一辈子也未必能?升到郎官。
与其这样,还不如少?走几十年弯路,接受世女的请封,现在便去江东做郎官。
往好处想,江东士族被世女敲打?过,江东之地又驻扎着?重兵,他那儿孙虽愚钝些?,但在这两重保护下,应当不会有性命之忧。
待他们出仕江东三五年,他再寻个借口把他们调回来。
入仕即郎官,回朝之后那还了得?说不得会弄个三品的官职来当当,正好能?支撑崔家?日薄西山的门庭。
崔文柏说服了自己。
相蕴和含笑点头,视线看向曾经跟随商溯的扈从们,大手?一挥,将他们封为驻守江东之地的将军们。
“!!!”
这些?人都是?商溯的心腹,若他们为驻将,他的儿孙们还能?有什么好日子?!
崔文柏心头一惊。
想开口拒绝相蕴和的请封,但他刚才?已经受封,如今再回绝,便是?刻意避开商溯的人,让他与商溯原本便不可修补的关系变得越发惨不忍睹。
很要?命。
这位看似温柔娴静的世女精准拿捏了他的软肋,明明加封他的儿孙,却如同将他架在火上?烤。
崔文柏手?指紧紧攥着?象笏,努力控制着?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的冲动?。
——他刚才?为什么非要?多嘴问世女皇夫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嘴贱,他的儿孙怎会落到商溯手?里?!
崔文柏悔不当初,文臣武将们心头一凛。
能?被两王寄予厚望的继承人从来不是?良善之辈,她完美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然后以温柔以沉静包裹着?自己的锋芒,在旁人不曾设防的时候一击必杀,干脆利落。
政坛新星在冉冉升起。
相豫一脸骄傲,姜贞眼底满是?自豪。
他们的女儿岂是?那般容易被拿捏的?
哪怕没有商溯来结尾,她也有能?力应对崔文柏的催婚催生。
至于商溯的那句阿和看上?的人是?他,他们则不大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