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脸微微红着,又慢吞吞补上一句。
相蕴和一下子笑了起来。
“三郎,你当真以为我喝醉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我没有?,我一直很清醒。”
“那你——”
话?说到?一半又突然咽下,商溯看着相蕴和,有?些不知该如何问。
又或者说,他有?些害怕承受问出来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代价。
——与其这样,倒不如不问。
商溯选择不问。
他侧开脸,避开相蕴和灼灼视线。
喝了那么多的酒,怎会没醉意?
只是她酒量好,又仗着自己年?轻,所以才敢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方才,是想与你说句话?。”
他不问,相蕴和却继续往下说,让他那颗原本放下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什么话?一定要离那么近的距离说?
隔着一张案几不能说么?
他疑惑着,耳朵却悄然支了起来,心脏咚咚跳,等着相蕴和的下一句话?。
“我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入幕之?宾?”
下一刻,他听到?相蕴和略带笑意的声音。
瞳孔在这一刻陡然收缩,心跳在这一刻失去跳动。
大脑在这一刻一片空白,而四肢,也在这一刻失去所有?反应。
她在说什么?
——入幕之?宾?!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但?相蕴和在这种事情上从来好不遮掩,见商溯如此反应,她忍不住又笑了,拢袖从座位上起身,伸手拍了拍商溯肩膀。
“别紧张,你若是不同意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刚才的话?。”
她笑着对商溯道。
她不傻,她知道商溯是在乎她的,只是这种在乎是知己的在乎,还是男女之?情的在乎她却有?些分?不清。今日把商溯叫到?这里来,便是想试一试商溯,看他究竟对她是怎样的感情。
若只是高山流水的知己,那她便收了自己的心思,老老实实君臣相和,给后世留一段佳话?。
若他对她有?男女之?情,那便捅破那层窗户纸,彼时的她需要一位未来继承人的父亲,商溯是最好的选择。
但?现在来看,商溯对她似乎并没有?旖旎情愫。
从开始到?现在,他全程守礼而克制,甚至那些生疏反应,也仅仅出自于他不能趁人之?危轻薄于她的好修养。
既如此,她便不需要再试探。
——她其实也不是非商溯不可来着。
扪心自问,感情之?事对于她来讲从不是必需品,在当鬼的百年?孤独里,她见了太多的痴男怨女,导致她对于这种事情多少有?些阴影。
当然,若只是这样,还不至于让她对感情一事心如止水,真正让她觉得感情着实伤人的,是源自于她父母的感情破裂。
明?明?是少年?夫妻,缱绻情深,可最后却走到?相看两厌,不死?不休。
这样的感情都会被岁月消磨得半点不剩,她又有?怎样的底气,会觉得她比阿娘的运气好,能够遇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