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险些相触的那一瞬间,商溯大脑一片空白,只看到?相蕴和的脸在他眼前放大,黑湛湛的眼眸里清楚映着他的脸,那张因距离过近而陡然涨红的脸。
“砰——”
“砰——”
“砰!”
心脏在狂跳,仿佛随时会跳出胸腔。
他努力克制,但?这种东西完全不可能被克制。
尤其是当她温热的呼吸落在他脸上时,他的心跳便一发不可收,像是被人攥起来抛到?高空上,耳边与心间只剩下尖叫。
“你做什么?”
商溯彻底慌了,“你醉了?”
他挣开相蕴和的手,触电似的逃开。
明?显是醉了。
如果不是醉了,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大意了,不应该让旁人敬她那么多酒的。
她的酒量虽好,但?一盏一盏喝下去,身体也会受不了,以至于醉得神志不清,做出这种近乎孟浪的事情来。
在趁人之?危与克制自己之?间,他毫不犹豫选择克制,尽管他很难克制,紧绷的弦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与相蕴和保持距离,避免自己的动作或者语言之?上唐突她。
那是他心头的一抹皎皎白月光,他怎能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
——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不至于龌龊到?这种程度。
慌乱间,商溯推开相蕴和。
相蕴和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明?早已不是少年?,行为却还如此青涩,这些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年?龄身上的事情,出现在他身上且又无比契合。
——她喜欢他的这种反应。
这意味着他没有?与女人亲密纠缠过的任何经?验。
世家?大族在族中?男人成婚之?前塞美妾的行为,在他这里完全行不通,一如他出身世家?却极为讨厌世家?一样,他讨厌着这样或者那样的规矩,从不遵循世家?的生存法则。
他依着自己性格与喜好生活着。
一如初见时他与她投缘,便一而再再而三帮她一样,他做事不问结果,只问喜好。
相蕴和笑了笑,不给商溯挣脱自己的机会。
他挣开了她的手,她的手便落在他衣襟处,轻轻一扯,便又让他被迫俯下身。
这一次的距离比刚才更危险,而他的衣服也被她拽得松松垮垮,露出一截修长?脖颈与质地极好的里衣,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明?明?暗暗。
“你......”
面?前的男人有?些无措。
他似乎以为她醉得狠了,做事没有?法可言,想推开她,又怕自己下手太重?,所以只好僵持着,一只手攥着她胳膊,阻止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掩着自己的衣襟,不至于让自己的衣服被她扯下来。
“相蕴和,你醉了。”
男人哄小孩儿似的哄着她,“你松开我,我唤你的宫女来,让她们送你回殿。”
声音很轻柔,语气也轻柔。
仿佛在他面?前的人的确是酒品不好的醉鬼,所以他只好无奈地由?着她,又耐心地哄着她。
可那微红的耳尖与近乎红得滴血的脸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他不止在哄着她,也在一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