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姜七悦讥讽之语比相蕴和更甚,“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去,给你家王爷准备黄袍跟天子冠冕吧!”
左骞一拍大腿,“对!快滚回去,给你家王爷准备谋逆登基的东西!”
如?果说相蕴和是绵里藏针,姜七悦便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左骞是毫无法?一通乱杀,使者听得面上青一阵白一阵,顿时不复刚才的嚣张气焰。
——王爷有没有黄袍加身的想法?他不知道,但底下?的将士们是有让王爷自立为帝的念头的。
国赖长君,更别提是现在的乱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天子,哪里比得上军事政治皆拔尖的王爷?
可这样一来,便是如?相蕴和三人所讲,欺负孤儿寡母上位,彻底做实大盛得位不正的传言,让大盛原本便声名狼藉的名声更加臭不可闻。
使者脸色变了变。
被人精准拿捏着七寸,使者的能言善辩在这一刻失去优势,尴尬笑了笑,努力把话题重新转到赵修文?身上,“小将军消消气,我若是走了,谁还能给您带来少将军的消息?”
“您与少将军自幼一起长大,情?谊极深,如?今少将军独自在外,您难道不挂念少将军吗?”
“……”
狗东西,就会拿修文?来拿捏他!
左骞梗了一瞬,“你少拿修文?来威胁我!”
“我告诉你,我大哥跟嫂子厉害着呢,肯定会把修文?救出来的!”
“这是自然。”
使者微颔首,很是认同左骞的话,“豫公与夫人视少将军如?子,当?然会想办法?救少将军的。”
说话间,从衣袖里取出来一张羊皮地图,双手奉给主位上的相豫,“豫公请看。”
亲卫接过?使者手上的地图,拿给相豫。
相豫打?开地图平铺在案几上。
相蕴和离得近,站起身走到相豫身边,与相豫一同看地图。
姜七悦跟在相蕴和身后。
左骞大步一跨,立刻凑过?来。
石都与严三娘亦频频看向案几上的地图。
说是地图,更像是盛元洲的狮子大开口?,但凡是中原之地的紧要城池,全被盛元洲用朱色毛笔圈了起来,只?等相豫为了救赵修文?而?让步,双手把这些城池全部奉上。
相豫眸色微冷。
“郑王爷怎好意思只?要这些城池?”
看到被盛元洲圈起来的城池,饶是相蕴和的脾气好,此时也变了脸色,“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中原之地全部讨了去。”
左骞拍案而?起,“你们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相蕴和冷笑出声,“山贼们拦路抢劫不会标榜自己是救世?之人,郑王爷便不一样了,堂堂大盛天子的皇叔,端平帝亲封的郑王,名满天下?华盖京都,满口?仁义道德与体统规矩,可做起事来,却还不如?山贼流寇光明正大,专做一些让人瞧不上眼的下?作事!”
下?作不下?作有什么重要的?
重要的是赵修文?对于?相豫一行人来讲很重要,为了赵修文?的安危,相豫必须让步。
这就够了。
打?仗嘛,手段脏点很正常。
仁智礼仪信是儒家们才讲究的东西,兵家不讲究这个,只?讲究胜者为王败者寇。
使者拢着手,“女郎切勿动?怒。”
“您是豫公的独女,若为这件事气坏了身子,那便是不值当?了。”
石都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使者的话一语双关,独女两字指相豫没有儿子,打?下?的偌大家业需要旁人来继承,要么是弟弟,要么是侄子,弟弟莽撞些,侄子更稳妥,继承人的上上选自然是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