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与我只是交易一场,待郑地?平定,我便放大司马自由。”
奴隶出身不代表敏感自卑,且恰恰相反,这位奴隶出身的大司马有着一身傲骨,若不是她的话打动了他的心,他纵然引颈就戮,也不会为她做事。
当然,哪怕此时他愿意领兵出征,也并非归降于她,而是与她做了一笔交易,他替她拿下郑地?,她放他自由,让他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
若以这个交易来看,这位大司马心中毫无家国?,只有个人荣辱,可若再听听他的其他话,便不难明白,他冷峻面?容之下的胸腔里,有着一颗火热而赤诚的心。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他颠沛流离半生,贫贱富贵半生,终不过一句话便能概括。
“大司马,愿您斩将夺旗,再现?当初战无不胜大司马的风采。”
姜贞说道。
席拓眯了眯眼。
“大司马大可放心,与君一诺,必守一生。”
姜贞朗声一笑,“大司马助我天下一统,我会还大司马海晏河清。”
女人清越的声音散在空中,萧瑟的秋日气息似乎变得浓烈起来,阳光开?始晃眼,秋风开?始张扬,他们都受着她的影响,在她的慷慨激昂中涌出无限力量。
半息后,席拓收回视线。
手指微抬,掠过姜贞送来的酒盏,抬手一送,酒盏中的酒被他一饮而尽。
“砰——”
空着的酒盏被席拓搁置在亲卫捧着的案几上,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声响。
姜贞笑了笑,“大司马好酒量。”
席拓没有再答话。
他转身上马,玄色的披风在他身后翻滚如夜幕,金银线交织着绣着饕鬄与奇穷凶兽,在秋日稀薄的阳光下张牙舞爪着。
“出发。”
席拓一声令下。
军士缓缓而动。
从缓慢到急行军,大地?最早做出反应,随着马蹄声与军士们的脚步声轻轻颤动。
毫无疑问,这是一支极其精锐的部队,一把插在盛元洲心脏的尖刀。
而现?在,他们兵发郑地?,利刃出鞘,让这座摇摇欲坠的大盛王朝彻底消失于历史长河。
彼时的盛元洲并不知道这一切。
彼时的盛元洲,正在看中原之地?的地?形图,与麾下诸将制定下一次的进?攻目标。
盛元洲颇有长兄之风,乃能征善战之将,烂熟于心的地?形图在他面?前铺开?,他便有了破敌之法,只是破敌之法需要大量的情?报作为支撑,而他派出去的斥卫,却?十有九不回。
“斥卫可曾递消息回来?”
盛元洲问副将。
副将面?有难色,“王爷,这次派出去的人,只有两?人递来了消息。”
两?军交战之际虽互派斥卫打探军情?,但在中原百姓同仇敌忾的情?况下,他们派出的斥卫很难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往往是刚潜入姜贞的势力范围,便被世?代居住中原之地?的百姓们发现?端倪,百姓们奉姜贞犹如神祇,发现?他们的斥卫,自然是能抓便抓,不能抓便举报,弄得他们折了许多斥卫,却?什么都打探不到。
这次也一样。
他一下子派出五十多个斥卫,想着派出的人那么多,这次总能打听到姜贞的消息,不曾想这次并没有比上次好多少,直到昨夜,只有两?人回来,还是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强撑着精神才?说了几句有用的话。
“斥卫言道,姜二娘军中有异动,似是想绕后,对我们形成包围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