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忘了她?曾经有?过的万丈豪情。
席拓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们这些人最喜欢把家国大义挂在嘴边。”
“可若万里江山,从不是你们手?中棋子,九州百姓,更非随意践踏的草芥。”
姜贞眸光微动。
——你们这些人?
“姜二娘,我不信世间真的有?明?主。”
席拓睁开眼。
四目相对,女人凤目凌厉,眸色却很澄明?,仿佛是能照见人心的镜子,人性的肮脏与丑陋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席拓面上?嘲讽更甚,“我只?信我手?中的画戟。”
姜贞眼皮一跳,被她?卸了手?脚的男人却以胳膊就地一滚,脖颈避开她?匕首的威胁。
马蹄声在她?背后响起,战马的嘶鸣带了明?显的杀意,她?心头一惊,顾不得拿匕首追击席拓,身影一闪,躲过致命的马蹄。
战马前蹄一击不重,后蹄却又踢来,姜贞肩甲处受了极严重的伤,俯身躲避之际不免有?些吃力,只?好?连退数步,暂时避开几乎通人性的战马的攻击。
她?一下跃出数步,战马不再攻击她?,曲起前蹄把地上?的席拓拱上?马背,而后一路向起义军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奔去。
姜贞脸色微变,冲起义军大喊,“拦住席拓!”
可是已经来不及。
席拓胯/下战马显然是一匹神?驹,一路踏倒无数士兵,防守薄弱的起义军瞬间被撕开一个?口气,一人一马绝尘而去。
姜贞眸色一冷,唤来自己的战马。
战马马鞍处有?弓弩,她?取来弓/弩,一路追着席拓而去。
“嗖——”
一支支弓/弩/箭去如?流星。
若在寻常时候,以席拓之武功,必能避开姜贞的弩/箭,但现在不同,他的手?脚都被姜贞卸掉,行动之间颇为?困难,前两支弩/箭被他艰难躲过,最后一支弩/箭却正中他的后背,巨大的惯力瞬间将他冲下马背,重重摔在地上?。
战马马蹄腾空,骤然止步,调转马头,跑到席拓面前,前蹄曲地,试图将男人再次拱上?马背。
席拓笑了笑,染血的手?指轻轻抚弄着马鬃。
“不必了。”
战无不胜的大司马此时声音很轻,带着极为?难得的笑意,“我输了。”
亲卫追着姜贞而来,须臾间将他团团围住。
将军受缚,战马亦步亦趋。
仿佛他们两个?才是相依为?命的至亲,是一手?遮天的大司马,还是沦为?阶下囚,他们两个?总会在一处。
姜贞微微侧目。
——挺好?,还有?一匹马陪着他。
“二娘,大哥拿下京都了!”
战场打扫得七七八八,斥卫一脸喜色,飞马来报,“不仅拿下了京都,还将拱卫京都的三十万京卫纳于麾下,算上?原来的五万人,大哥有?三十五万兵了!”
杜满愣在当场。
嘴里咬着的包扎胳膊的绷带从嘴里掉了出来。
雷鸣愣在当场。
手?里拿着的给石都后背上?药的药物啪地一声糊在石都背上?。
“嘶——”
石都疼得一激灵。
“对不住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