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会平日帮一些商贾写寿序、寿诗、祭文、墓表挣些外快。再者,冯氏对他很大方,昨儿回来先给了六两给他买书,又拿了新做的荷包,里边放了二钱银子并两百个大子儿,就是怕他一个男人出去没面子。
但他没直接掏钱,而是笑道:“二哥,你可是开药铺的人,跟我这穷秀才拿钱?”
杜老二生的不太像杜家人,杜家人多半都是相貌堂堂,甚至有杜宏琛这样,算得上是美男子了,他不仅相貌平平还有少年白,背还有些佝偻,但人倒是极其豁达,总是乐呵乐呵。
因此,也不介意说家丑:“咳,还不是你二嫂管我管的严,我就是有一文钱都会被他掏走。从昨儿回来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说完又把空空如也的兜掏出来给杜宏琛看。
杜宏琛从荷包里掏了十个大子儿给自己二哥,杜老二笑道:“还是弟妹对你好。”
“二哥何必这么说,是了,我还没来的及问,怎么你昨儿去飞黄岭出诊了?那地儿可是个是非之地。二哥你在镇上,应该消息灵通啊。”杜宏琛疑惑。
杜老二打了个哈哈,不肯多说,杜宏琛意味深长的笑了,都是男人,谁还不懂他那点儿花花心思。二嫂罗氏如今年老色衰,脾气暴躁,和谁都怨气很大的样子,偏偏二哥虽然相貌不英俊,却风趣诙谐又体贴关怀,不少女人还吃这一套,和外面的女人一比,家花怎么也不香了。
再看了看天色,杜宏琛快步提着食盒去了小集。
回来时,正兴冲冲的进门时,却和白惠娘碰了个正着,杜宏琛微微颔首致意,生怕里面的臊子面凉了,赶紧走了。
白惠娘看到他的背影,怔了一会儿。
还是祝大娘以为白惠娘不明白,就解释道:“我们三爷人长的漂亮,却没有花花肠子,知冷知热的,这一大早定是给三奶奶买早点去了,回回都这样,你就装看不见就好了,免得惹是非。”
这几日祝大娘和白惠娘一起共事,白惠娘做事麻利,菜烧的极好,还会做衣裳,祝大娘也是好意提点。
白惠娘笑道:“我知道了。”
祝大娘又看了白惠娘一眼,想起她小时候也是个活泼的性子,如今倒是沉稳许多,不比当年了,说来也是个可怜人。
可谁不可怜呢?她自己还曾经被小叔子婆婆转卖好几次呢,勉强在杜家苟活。
她们二人默默无语的走着,见四房房门紧锁,白惠娘又道:“我听说你们家四爷也对四奶奶很好,四奶奶似乎不太擅长庖厨,和你们三奶奶差不多。”
祝大娘摆手:“那可不一样,三奶奶只要做事儿,都做的很不错的。她爹是个童生,读过好些书呢,而且她性格刚强,能自己做的事情从不麻烦别人。我们这位四奶奶就不同了,跟着四爷看铺子,是一间镇上的包子铺,我们四爷寅时(凌晨三点)起来,她每日辰时三刻才起(早上八点左右)才起,懒驴上磨,还好她命好,去年生了个儿子,我们老太太一向疼小儿子,别人就不好说什么了。”
白惠娘却疑惑道:“四房管着铺子,怎么我看你们四奶奶穿着——”
那王氏也挺年轻的,却油腻腻灰扑扑的。
祝大娘撇嘴:“四房那里是一个子儿也掏不出来的,你就别想了,四爷人还好点儿,不计较吃喝,乡里人去镇上歇脚多送个包子四爷不说什么,四奶奶可就是个铁公鸡,会给脸子人家瞧。她穿的衣裳四处拿人家不要的,二奶奶那里还有大姐儿那里不少都抱回去穿。”
“那你们四爷倒是挺可惜的。”白惠娘感叹了一句。
祝大娘笑道:“有什么可惜的,一个被窝里还能睡出两种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