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我草原诸国骑兵却有千千万万个!”
萧何无奈苦笑一声,“纵便秦军果真不堪一击,诸国联军能一举而破秦国城池...大翖侯可有想过,待诸国联军退兵之时,月氏大军该如何安然返回国中?”
呼伏冷嗤一声,“噫,此事何须你来操心?我月氏军队,莫非找不到归乡之路不成?”
月氏王闻言面色却霎时一变,先前那丝微小的怀疑立时重返心间,肃色问道,“本王不解,不疑此言究竟是何意?”
萧何见鱼儿已上钩,不由忧愁长叹一声,压低嗓音道,“大王试想,乌孙大军若要北上,本该经由月氏而行,但大军既已行至匈奴境内,大王却今日方知晓此事,可见,乌孙王对大王早有防备...”
月氏王咬牙道,“正是如此,乌孙大军此遭定是从我月氏眼皮底下,偷绕祁连山而与匈奴合兵的!”
萧何继续道,“是也!可见乌孙与匈奴羌戎各国诸王,早已撇开月氏暗中勾结,此番,若大王贸然派兵加入联军前去攻秦,在下担心...纵便事成,乌孙匈奴诸国亦会趁机合兵,倒戈攻打月氏大军!届时,月氏非但分不到半分好处,还有全军覆没之忧啊...”
呼伏瞪大眼怒斥道,“凭乌孙与匈奴这等区区小国,也敢合兵截杀我月氏大军?萧不疑,休得在我王面前一派胡...”
“闭嘴!”,月氏王不耐烦地看向呼伏,怒道,“乌孙敢瞒住我月氏与匈奴合兵攻秦,又有何不敢趁我月氏大军撤退之时发起伏击的?竖子野心都快扑到本王脸上了,你竟还看不见?”
呼伏不甘地瞥了萧何一眼,试图解释道,“我王啊,可乌孙纵便真敢与匈奴联手,各国之兵力弦士,亦远不如我月氏啊...”
萧何忽然一脸凝重开口道,“大翖侯可有想过?今日,乌孙既能神不知鬼不觉绕过月氏,与匈奴诸国合兵攻秦,来日,它未尝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绕过月氏,与匈奴诸国联手攻月氏...”
呼伏冷笑连连,正要出口的反驳之词,却被对方下一句话堵得无影无踪,
“当然,仅凭乌孙匈奴羌戎列国之力,固然无法与月氏抗衡...可若它们与东胡联手呢?”
萧何这话让呼伏面色猝然一变,而原本就因乌孙绕行而疑心渐浓的月氏王,却缓缓比划了一个长刀刺敌的姿势,眼淬寒冰道,
“雄鹰之旁,岂容秃鹫虎视眈眈?今日起,我月氏一日有乌孙在侧为邻,本王便一日不得安稳!”
萧何急忙附和道,“大王所言极是,月氏当前之大敌,并非远在千里之秦国,而是近在眼前野心勃勃的乌孙!”
呼伏虽然十分不情愿赞同萧何的看法,但国家大事当前,他也不得不开口附和道,“我王英明!乌孙,乃豺狼之徒,臣赞同我王灭之!”
月氏王这才露出赞赏的笑意,上前重重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笑道,“本王听闻中原有句谚语,叫螳螂捕虫,黄鸟在后,如今乌孙为螳螂,我月氏便是黄鸟!”
萧何微笑着附和,“大王圣明!既然如今乌孙主力出动,后方空虚,大王若能趁机攻下...”
月氏王愉快放开呼伏的肩膀,转身一巴掌豪放地拍在萧何肩头,大笑着连声赞道,“不疑思虑周全,真乃本王之左膀右臂也!”
接着,他便唤来心腹,命五万月氏大军即日整队攻打乌孙。
为防乌孙获悉此事后、率军折道从背后偷袭,他又派出国中十万控弦弩手,埋伏在与匈奴交界之边境,下令将越境之人统统绞杀。
萧何笑吟吟忍下肩头传来的一阵痛感,心中暗暗冷笑不已:狂妄螳螂,无知黄雀,竟将我大秦视为虫豸?何其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