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丹“难以自控”地嚷道,下一瞬,似又因冒犯君王之言而惴惴不安,急忙跪下嗫嚅请罪道,“丹一时失言,还望从母勿要放在心上...”
赵太后却激动快步下殿,亲手扶起他,放手含泪道,“你果真是这般想的吗,丹?”
姬丹憨厚的圆脸上满是真诚,“自是如此,子女蒙恩于父母,天生便有亏欠,又岂能因一时之私怨伤透父母之心?”
说着,他又故作惊诧睁大眼道,“莫非,阿政如今还不肯与您和好?”
赵太后接过宫人递来的丝帕,缓缓掩泪,避开这话题不答,“若政儿有你这般通情达理,该有多好...”
姬丹眸光一闪,忙劝道,“从母,我虽非您之亲子,亦实在不忍让您这般煎熬,母子乃至亲情缘,岂能有隔夜之仇?阿政既这般固执,您何不让他的枕边人来劝解一番?”
赵太后放下丝帕,满脸不解道,“枕边人?”
依政儿那孩子宵衣旰食忙于政务之心性,咸阳宫中又何来能吹枕边风的女子?若是那堆破竹简能开口,兴许倒能替她分辩两分...
姬丹忙趁热打铁道,“我来咸阳数日,听了些宫中传言,人人皆说九公子极为受宠..对了,今日,阿政还命人给那孩子打了一张十三尺宽的大床,竟远超周礼规定的诸侯君王规制,放眼六国,可有君王会宠溺幼子至此?您看呐,常言道子凭母贵,足见其母在阿政心中是何等不同,从母,若您能将他的母亲笼络过来...”
赵太后看着他,眼泪也不擦了,神色却渐渐变得古怪起来,“你让本宫...去拉拢那孩子的母亲?”
姬丹殷勤笑道,“正是,当年信陵君笼络魏王之如姬,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十万大军,可见枕头风之威力!您与阿政这点误会,如有宠姬襄助,定能早日解开..”
如此一来,本公子也能借着赵太后的名义,趁机见到那秦国宠姬,待往后再徐徐笼络她,何愁大事不成?
他正打着一肚子如意算盘,却见赵太后幽幽叹气转身回殿上去,边走边感慨道,“若真如你所说这般容易就好了。可你让本宫上哪儿去找那孩子的生母去?”
姬丹愕然道,“从母,您这话又是何意?莫非这其中还有何隐情不成?”
“唉,若非知晓你刚来我秦国不久,不知这其间缘由,本宫险些要以为,你这是存心来消遣本宫了!”赵太后在嬴政命人为她打造的扶手椅上慢慢坐下。
嬴明赫?她想到有关这孩子之事就糟心!
政儿平日随意宠着他便罢了,竟还为他打这般大的床,竟还超过君王规制,这是想把嬴氏江山,拱手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吗?
姬丹忙又跪了下来,“请从母息怒,丹若有何处说得不对,还请从母不嫌我驽钝,也好教我知晓个中缘由!”
赵太后淡淡笑了笑,“此事,本宫也不妨告诉你。我大秦宫中人人皆知,那所谓的大秦九公子,不过是被扶苏捡回的弃婴罢了,父母皆不详!”
而她那长子,宁将满腔感情付诸于一个弃婴身上,也不肯与她这做母亲的消解昔日之隔阂,何其可悲!
姬丹隐隐想到什么,不由得心头一惊,失声大喊出来,“弃婴?”
第5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