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他对韩非和变法一事的不满倒很快消散了,因为他无比信任嬴政的决断力。
嬴政无意就此事过多叮嘱他,亦是出于信任——蒙恬此人心性正直而不喜搬弄是非,若无自己的命令,是绝不会将新法一事泄露出去的。
而毫不知内情的明赫此时正撒开小短腿,兴奋地在嬴政怀中蹦个不停,“好耶,果然得韩非出马劝父王才有用,只要让老百姓获益的新法出来,秦国统一后就能长久得天下民心了!韩非子,你即将改变秦朝的历史走向啊,你的功劳配享太庙啊!”
为了犒赏韩非给秦国立下的大功,他让系统从自己剩下的4000多善意值里,拿出2000给韩非兑换了永久性“金玉良言”,这样他去任职才不会因为口疾被嘲笑嘛。
嬴政却含笑看着怀中幼崽天真的笑容,为他理了理襁褓,又摸了摸明赫的小脸,暗道,“寡人若非借着你这小崽之心声、得以窥见秦国之天机,又岂会想着要变法安民?吾儿明赫,才是我大秦最大的功臣。”
...
几日后,待韩非安置好母亲遗骸牌位之事,便带着朝中安排前去协助收城顺便驻扎的守备队,在清晨踏上了前往阳武郡的路途。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前来送别的李斯却困惑不已。
他暗忖,当日自己因谏书而得王上重用之时,直接被提拔为九卿之廷尉,而以王上对韩非的重视,事情本应是这般进展的——君王先不动声色将隗状的爵位升上一级,隗状接到暗示,必定会上书请求“告老还乡”之事,如此顺水推舟,韩非便能坐上左丞相之位。
自古以来,为官者皆以接近权力中枢为毕生之梦想,而一国权利中枢之所在,便是君王。离君王越近者,其君恩则越浓,前途与权势则越不可估量。
这便是神画之中,赵高那厮以中车府令之低位、而胁迫他左丞相之高位背叛君王的缘由。
在秦国寻常郡县之中,爵位列于八级公乘者,已算得上是当地极其显贵之人,堪称凤毛麟角。然而放到咸阳城中一比,便是九级的五大夫,亦遍地都是!
一个郡县之三品长官,放在咸阳简直不值一提,为何韩非竟只得了这官职?
他暗中试探了好几回,韩非屡以“吾不敢初来乍便忝居高位”解释,一时倒让他有些分不清,此事究竟是王上别有深意的安排,还是韩非这榆木疙瘩犯犟执意求来的。
李斯摇摇头抛开疑团,罢了,眼下也没心思再细想此事,便转身上了身后的马车,吩咐道,“速速回城!”
如今武将前往各处监管采煤,朝中暂时只有文官顶着,旱厕虽已落地,军营马粪施肥一事亦有其他大臣负责,但他仍是很忙的——咸阳城中的几处煤场,五黑一人监管不过来,蒙武虽前往南郡负责挖煤大军,其子蒙毅却也在咸阳负责一处煤场,王上亦钦定他和长子李由负责一处煤场之统计回收监管事宜。
是以,他每日忙完官署之事,便要立刻赶往煤场连轴转,今日前来为韩非送行,还是特意告了两个时辰的假,天不亮便起身的,此番正急着赶回官署。
虽然如此一来,要比往日更繁忙数倍,但李斯觉得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