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像一个即将爆发的死火山,但他还在克制,除了指尖在隐隐颤抖。
陈才犹豫了两秒,“……我前几天饭局上听到有个人提了一嘴,但没听清,好像是饶,饶城?”
“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音,可能我听错了也?说不定。”
裴砚青盯着他,嗓子哑了:“你再说一遍,在哪?”
“饶城。”
尘埃落定。
那就是蒋则权。
裴砚青体内的血液倒流,彻底失控。
他反手狠狠给了陈才一巴掌,陈才被扇得差点跌倒,还没回过神?,裴砚青粗暴地攥住他的衣领,红着眼睛怒吼:“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问?你!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裴砚青完全在迁怒,他的责问?没有合理性,陈才怎么?会想?到这?种小事也?要汇报?何况他是裴砚青的助理,跟蒋则权又没半毛钱关系。
陈才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耳膜嗡鸣,愣了半天,“裴总……”
裴砚青很快卸了力,向后退了两步,靠在办公桌边,有些颓废地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陈才只能看见他紧抿的唇。
过了很久,他说:“对不起,我不该动手。”
“……闻钰也?在饶城。”
说到这?,眼睛一酸,哽咽了:“陈才,我该怎么?办?”
怎么?说服自己这?是巧合呢?
理智上,他清楚,如果没有闻钰的允许,蒋则权不可能呆在那里。
她可以让他陪着,但连给自己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但无论现?实是怎样,裴砚青仍旧不相信她会骗他,他用离婚换来的承诺,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失效?
闻钰说过,要兔子,不要熊。
他记得她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她那么?认真的注视着他,不会是假的。
不会是假的。
对吧?
陈才打开手机的导航软件,“现?在出发的话,驾车五个小时到饶城,傍晚能到,如果坐最?近的高铁,大概还要等两个半小时,但下高铁后还得打车,也?许没有驾车来的快。”
“闻小姐在山里,还是城里?”
“如果在山里可能还需要步行一个小时。”
“饶城近期下过暴雨,现?在停了,但路可能不太好走,您最?好换一双运动鞋。”
“下午要见的两个人不太重要,可以直接推掉,明?天和美国那边的视频会议不太好推,我去协商,应该可以晚两天。”
“要不,我送您吧?”
裴砚青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其?实有预感,他跨越千里什么?答案都得不到,他去了就是要去心碎的。
但他盯着玻璃里自己的反光,半晌,喃喃自语:“我要刮胡子。”
离婚后,他没有心情打理自己,青灰色的胡茬长出来两毫米。
显老。
不好看。
闻钰不喜欢。
裴砚青喷了香水,本来穿了个灰夹克,又觉得这?样太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