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雄才松了口。
可李维东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爸年轻的时候在工地干活,上夜班喝多了酒,干活的时候被高空板子砸了腿,落下个截肢残疾,他妈一边把他拉扯大,一边又要照顾他爸,所以听了儿子要走时又哭又闹不能让儿子离开,李维东没办法,只好放弃妥协了,两人在汽车站约好见面,东子把事情给孙立昆说了,他也理解。
东子笑道,“你先去,等我两年,估计过几年我妈就能想开了,我这样也是考不上大学的料,到时候来投奔你。”
就此两人分别,孙立昆踏上了追逐梦想的道路,憧憬着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可谁也不知道的是,年少时的理想是纯真的,也是鲁莽的。
这一分别就是六七年,几年后,李维东子母亲也撒手让儿子去历练,但从孙立昆父母口中得知,这不孝子不仅混得一无是处,还把自己给蹲进去了,孙正雄气得破口大骂不孝子,李维东一听也难受,昔日一起长大的兄弟过得也不如意,去了那又去找谁呢,等等吧,这一等,就到了孙立昆出来两人才见上面。
……
摩托车穿行在马路。
孙立昆刚来卢城的两年也经常往家里打电话,哪怕下班后,累地躺在板床上不能动,但一想到临走前给爸妈说的要挣钱接他们和立山过来,就浑身又充满了劲儿。
不过,自从里面出来后,就没再和家里联系过。
车子停在修车铺门口,两人进去就看到何建平父女俩收拾桌子端菜盛饭,孙立昆轻拍了下李维东后背示意他。
男人挺有眼力见,主动笑着打招呼,“何叔,我叫李维东,您称呼我东子,维东都行。” 说着把手伸过去。
何建平乐呵呵地点头,几人寒暄了会儿,边说边坐下来。
“路上挺辛苦吧?”
“还成吧叔,那边没有直达的火车,先做的汽车,然后从西宁直接过来的。”东子抬头,正好碰上端菜的何媛,笑了笑:“这是妹子吧,坐下一起吃啊?”
何媛把盘子放到桌面上,抬头瞄了眼孙立昆,笑道:“维东哥你们不用管我,昆哥带我吃过啦,我要回去写作业了。”
孙立昆正给东子倒酒,淡淡开口:“咱们吃的太晚了,小孩容易饿就让她先吃了。” 随后又对上何建平,说:“师傅,就不给你倒了,医生说不能沾烟酒啊。”
何建平摆摆手,随着两个年轻人聊天。
孙立昆问:“在这边准备做什么?”
东子边夹菜边说:“之前在老家跟着我二舅捯饬修水电,我想继续试试,毕竟适应得快。而且这地儿人多,以后要看着有合适的再另换。”
何建平点点头,欣慰地笑:“年轻人有干劲就行,无论是哪种工作只要你肯干,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说着又转过身拍了拍孙立昆,“你啊,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既然出来了,咱就好好的。”
他没说话,接着又听到何建平说:“你考虑考虑跟维东一起?”
孙立昆动动眉头,摇头:“我就在这挺好的。”
“好什么好,难道要窝这小店里修一辈子的车?”
何建平有些动怒,但很快又缄默下来,他知道孙立昆心里想的什么,不光是看自己生病了不能离开这儿,更多的是这孩子不想往前走了,也没上进的劲头了。
“我不要你养老,我有闺女。”他又说。
孙立昆默笑了声。
东子瞅了瞅两人,立马打岔道:“先吃菜先吃菜,等会儿我先找个旅馆住一晚,明天还等着老孙带我去看房呢。”
几人吃吃喝喝就到了十点多。
结束后,孙立昆又跟何建平说了几句,约着时间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