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正雄被拘留在派出所,后续还有很多问题要处理,老胡头自然不会勉强南宛白来上课。
两人也是真睡懵了,才想起来这事。
南宛白抓了抓头发,慢吞吞地醒神,“我请假了,那你呢?”
“我逃课啊。”解西池说的理直气壮。
南宛白:“……”
这绝对是在胡扯。
她重新躺回床上,眼角余光不自觉地往床边的少年身上扫。
“要哄啊?”他说。
南宛白小幅度地摇摇头,好像有他在身边,那些担心害怕的事情就没那么可怕了。
有人说,枕边的玩偶,会在人睡着时,化身战士赶走梦魇。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昨天解西池一直抱着她,不让她去看魑魅魍魉,将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现在回想起来,也只能想到少年温热的体温,以及近在咫尺的心跳。
她是他的战士啊。
南宛白往里挪了挪,空出来一半的床,用手拍拍床面示意解西池过来。
他眼神深了些,掀起被子的一角,躺在她旁边。
“怕吗?”他问。
南宛白嘴角弯起点弧度,“刚才有点,现在不怕。”
人总是会在事情发生之后开始后怕,面对成年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抗衡,仔细想想,她当时浑身都在发抖。
解西池伸手揽住她腰那里,将人往怀里一带,姿势瞬间变得亲密许多。
然后,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睡吧。”
南宛白闭上眼睛,轻靠在他心口那里,耳边能听到他的心跳,整个人都被他抱得暖暖的。
“你好像一个超大型玩偶。”
“嗯?”
我的狐狸玩偶战士。
————
下午,A市派出所。
南宛白手里捧着杯全糖的奶茶,解西池在里面和华晞他们谈话,偶尔会看过来,给她一个安心的目光。
正如他昨天说的一样,他会来解决。
可是……
即使没专门学过法,南宛白也知道,这种情况,大概率是不够判的,言语上的伤害,不会流血,也看不见,所以,总是被人看得很轻。
她捏住吸管,没表情地搅动奶茶。
伤害一个人的成本,好低啊。
华晞看着资料叹气,“你也要高考了吧,怎么想的?”
少年身上有股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稳重,让人很难把他当成孩子来对待,华晞说话时都潜意识将他当作成年人来对话。
解西池绷着情绪,冷声道:“起诉,诽谤和侵占财产。”
“打官司太费时间,你们要高考,折腾不起,要不等……”华晞帮忙分析着。
话音未落,就被他打断,“等不了。”
华晞看了看解西池的脸色,欲言又止,很是担忧。高三太重要了,无论是心态还是时间,都经不起消耗。
解西池默了几秒,下颚线绷紧,眼里透着狠劲,“华晞姐,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找小白?”
华晞不是想不到,只是,心疼两个孩子。
这本不该是他们这个年龄该面对考虑的问题,压力却全压在他们肩上。
南正雄这种人,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干得出来,总是搬家,躲得是什么?
恐怕,当年将南宛白拒之门外的不是南正雄,而是——
奶奶。
或许,奶奶答应了他一些条件,才放过那个女孩,比如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