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宛白挺直腰背,把周围人当成白菜,迅速调好蘸料,准备离开,一回头,后面居然被堵上了。
怎么?天要亡她?
她承认自己是小趴菜行不行?
其实,那个人也不是故意堵住的,手上还拿着个小碗,明显是来调料的,遇到熟人,正聊得热火朝天。
南宛白抿了抿嘴。
聊得好嗨,打断好难。
“……麻烦让一下。”她艰难开口。
那人没动。
后来还是和他聊天的人发现了南宛白,哥俩好的勾着肩膀把人拉开,“你挡着人了,不好意思啊美女,我们没看到你。”
南宛白面无表情道:“没事。”
她绷着身子僵硬地走过去,能听到刚才的两个人在说自己。
“我去,那妹子简直了,你不会是故意挡着的吧?”
“你说什么呢!”
“她坐哪桌啊,能看到不……”
南宛白端着碗的手蓦地一抖,下意识用力抓紧,指尖处泛起白色。
对她来说,似乎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视线,都十分不舒服,无论怎么努力,都克服不了。
或许是在红砖房里,无数次渴望被人看到,都换来失望。
等走出去以后,有的只是无措。
“扫把星”,“克死父母”,“野孩子”,“知道养一个孩子多麻烦吗?”,“谁愿意要谁要,我可不管”,“送福利院不行吗……”
父母死后,听到最多的是,抚养权的问题,或许是因为女孩太小,都觉得她听不懂,没人在意她的感受,肆无忌惮地一次又一次争吵。
从互相推脱,到遗产……
这就是她所谓的家人。
从调料台走回去,用不上一分钟,时间却仿佛被无限倍的拉长,所有人的存在感都被放大,似要将人淹没在其中。
走着走着,南宛白手中忽然一空,料碗被人拿走了。
她始终低着头,能看到自己发白的手指在那一瞬间,又重新被血色充盈。
头顶响起熟悉的少年音,“怕掉啊?看那么紧。”
小姑娘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南宛白绷着得那根弦松下来,居然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吸了吸鼻子,声音压低小声嘟囔。
“你怎么才来。”
像抱怨又像委屈。
解西池一怔眉心蹙了蹙,他听见夏芝芝叫她去调料,想着小姑娘是喜欢和朋友一起玩的。
但夏芝芝心大,再加上南宛白平时不外露情绪,根本看不出异常。
而且,火锅调料而已,一般人不会多想,夏芝芝估计是看南宛白没调好,就先回来了,准备再折返回去一趟。
解西池无奈地扯扯嘴角,和小姑娘并排往回走,似自言自语道:“我就一会儿没在。”
怎么就快吓哭了。
桌上摆了几盘菜和肉,放不下的则堆在菜架子上,两箱酒旁边多了瓶大红茶。
南宛白在外不是话多的性格,也不问,直到解西池弯腰拿起红茶,拧开盖子,倒在一个空杯里,摆到她手边。
原来是给她点的。
夏芝芝啧了声,南宛白脸顿时烧得慌。
解西池的动作实在是太自然了,像是做了无数次一样,把韩永都吓得看直眼了。
他似乎想问,又顾及着什么,不敢吭声,忍了又忍,拿起从调料台那拿的西瓜,啃了一口。
韩永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旁边的楚清越。
“兄弟,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