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航的控制欲让他浑身跟被针扎似的难受,在家里面管他的衣食,现在连酒都不让他喝。
陈梓把水重重放到桌上,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陈梓偏过头,不想看秦航,连余光也不行。
拍卖会已经开始了,聚光灯打到台上,拍卖师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向大家解释拍卖规则和拍卖程序等一系列。
陈梓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里不禁开始猜想秦航带他来这里的目的,想了半天也没得出什么答案,倒是莫名觉得有些犯困。
就在他快要睡着时,台上终于推出了第一件展品。
是中世纪初期著名画家伊诺白的一副庄园画,拍卖师兴致高昂地为众人解说这幅画其中深藏的寓意,以及它的辗转史。
陈梓对艺术不感兴趣,看着底下的人竞拍也只觉无趣,恹恹地打了个哈欠,目光随意扫视底下举牌的人。
忽然,他低沉懒散的视线在对上底下的某道视线时顿住了,甚至眼瞳都有轻微的骤缩,其中的困意一扫而空。
周庭坐在倒数第三排最右侧,微抬头朝陈梓这个方向看过来,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
他面容很淡定,像是很早之前就看到了他。
陈梓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下意识去摸脸上的口罩,发现口罩和帽子都还戴着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略微想了一会,周庭的名字才在脑海中出现。
同时,他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场宴会上周庭和陈旻新交谈的身影。两个英领般的Alpha在豪门宴会上交谈说笑,怎么看都是一副很好的风景,怎么说也都很正常。
但直觉告诉陈梓,周庭跟陈旻新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他给不出证据,也不要什么证据来证明,只要他觉得并且认定的事,便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
其实自从第一次见到周庭的时候,周庭就给他一种很不适的感觉,太自来熟了,对他的兴趣也莫名。
陈梓不会天真到以为周庭对自己是真的感兴趣,无聊时也揣测过他这样做的用意,虽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可心中对他的厌恶感却是愈加深厚,再加上之前李清尧给他下药的事,陈梓对这两兄弟更没什么好脸色。
只是,周庭为什么会来兰岛?
又为什么会来这个拍卖会?
是陈旻新让他来的吗?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被陈梓打下去了,不会的,他亲眼看着陈旻新重伤跳海,陈旻新已经死了,不可能还会跟任何人有瓜葛。
陈梓收回目光,略显慌乱地看向别处。
秦航注意到他微小的动作,朝着他刚才看的方向看过去,视线触及到周庭那张脸时,眉心轻轻拧紧。
周庭却对他弯了弯嘴角,再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王卓兴坐在两人身后,并没能看到下面的周庭,他只觉得秦航和陈梓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他看看假装看向别处的陈梓,再看看一脸煞气的秦航,他们这是…又闹矛盾了。
拍卖已经进行到了一件圣蒂兰格珠红宝石,起拍价一千万,经过一番角逐后,被一位Omega以三千七百万的价格拿下。
“少爷没有什么想要的吗?”秦航总算打破了这份沉默,语气还算得上是温柔。
陈梓扭过头看他,没说话。
秦航再次道:“看上哪个就可以拍回家。”
好像街上的家长弯腰对自己孩子说“这里的东西喜欢什么自己随便挑”。
孩子听到这话估计会很开心,但陈梓不会。
这种施舍一条狗的语气,他会稀罕这些?
陈梓看向台上,此时上面展示的是一个古董花瓶,相传是早年某国皇室御用花瓶,后因战争四处辗转流落,前不久才被某位私人收藏家以三百万美金的高价买给华特朗交易所。
陈梓抬了抬下巴,淡声道:“这个瓶子看起来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