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卿对陈梓露出一个微笑,半开玩笑地说:“我一个人说了这么久,陈先生都没准备回我一句话?”
这次陈梓开口了:“你是谁?”
张卿自我介绍道:“我叫张卿,是兰岛医院的心理科医生。”
“想干什么?”
“你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张卿耸了耸肩,“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
“谁叫你来的?”
“秦航?”
张卿:“秦先生很关心你。”
“我没病,你可以走了。”说罢陈梓喝了一大口牛奶,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烦,往沙发上一倒,直接闭上眼睛。
“......”
后面不管张卿再说什么,陈梓都没有理她,好像已经睡着了。
直到房门被敲响,张河站在门外,看见屋内的景象,跟自家老姐对视一眼,看到她眼中少有的无奈。
心理医生并不怕病人胡说、乱说、而是怕病人一言不发。
太过警卫的人往往将自己藏得越深,他不说话,就相当于给自己加上了一层厚厚的屏障,如果他自己不肯迈出第一步,外人再怎么做都是徒劳。
陈梓眉心始终微蹙着,身体在狭窄的沙发上缩在一起,即便如此,他也是背向外面的。
就算是在睡着时,他也不愿让人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陈梓一觉睡到傍晚,起来时胳膊和脖子都有些痛,他坐起身,发现秦航正坐在他对面。
往常秦航守着他时,手上都会拿着一本书或者电脑,此时他手上却什么都没有。
陈梓活动了一下脖子,起身出了门。
秦航也跟着他出去。
“想出去逛一下吗?”秦航在后面对他说。
陈梓脚步没停,下了楼,倒了杯冷水想喝,杯子却被秦航劫走了,再递回手上时,杯子变得温热。
可陈梓把杯子重重一放,不喝了。
他又想走,秦航挡住他的去路,说:“想去逛逛兰岛的夜市吗?”
来到这里这么久,这是秦航第一次询问他要不要出去,不是在这附近海湾,而是去外面。
陈梓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目光在秦航脸上打量一圈,敛眉从他身边走过:“不去。”
擦肩而过时手腕被抓住,他一把甩开,想起今天下午那个自称为心理医生的女人,没好气道:“怎么,怀疑我有精神病吗?”
先是找了个什么医生来跟他说话,现在又叫他出去。
秦航顿了一下,重新去牵他的手:“没有。”
“你别多想,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出去走一走。”秦航说,“我以为你会对兰岛感兴趣。”
陈梓哼笑一声,想拽回手却拽不回来,话里也带着冰碴;“你以为?你凭什么以为?之前把我关在这里,现在又想把我带出去了?”
“少爷。”秦航轻声打断他,眼中浮现几分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航:“走吧,一会就回来了。”
秦航一旦强硬起来,陈梓从来都没有办法。
就像以前,只要秦航想让他早点起床,他就没有哪次能成功赖床。
或者在床上,秦航想要他说什么话,就算开始陈梓一个字都不肯吭,秦航也有办法让他哭着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