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渊的方向看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了!尤无渊没有再挪动, 他与这个年幼的“岳阳”隔着一段距离坦诚地对视着。
薄衍顺着“岳阳”的视线看过去, 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疑惑地问道, “小九, 怎么了?”
“小九……”岳阳穿着的病号服上,就贴着一个九字。
尤无渊此时对念出这个名字的薄衍厌恶到了极点, 赤红色的光闪过他的瞳孔。
然而下一秒,那个被称为小九的“岳阳”,却一个侧身挡在了薄衍的前面!
……
一个混乱的夜晚过去了,火种基地看似恢复了平静。
尤无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床尾呆坐了一整晚。
昨夜,他终究没有动手。
“岳阳”在那场无声的对峙里,一直坚定地保护着薄衍,却也始终没有向薄衍袒露尤无渊的位置。
那么,“他”到底是谁?是真的岳阳吗?
下意识里,尤无渊并不觉得小九就是岳阳。
可是,小九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哪怕才十二三岁的样子,他站在那里,就像岳阳站在他面前一样。
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感?尤无渊一时想不明白,哪怕是他和乌瑞亚,都不会如此让人难以分辨。
会是某种复制人吗?像杜鹃夫人的孩子,或者“门”那座岛上的东西?
不,无论是杜鹃夫人还是“门”那座岛上,都没有出现过岳阳的复制品。黛西说过,神灵的样貌未经允许是不可能被复刻的,那是一种亵渎。
还有薄衍,这个男人是火种基地的主导者。岳阳的失踪,小九的出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类,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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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一层的咖啡厅内,易宣琪坐在靠窗的位置,双眼一直盯在没有动静的手机上。
她和薄衍的聊天背景是一棵枝繁叶茂的银杏树,这棵树就种植在她母校实验楼的窗外,那里也是她跟薄衍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昨晚的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薄衍,不要回避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出人命了!”
可惜,她严厉的质问下没有任何回复,对方就像没看到一样。
“易教授在等人吗?”
易宣琪闻声抬头,看清来人有那么一瞬的失望,但很快调整了过来,“尤先生?现在不是参观时间吗?你怎么在这儿?”
“昨晚没休息好,就没跟大家一起去,”尤无渊示意了一下易宣琪对面的座位。
易宣琪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收回了口袋,“昨晚,基地发生了点儿意外,很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
“没什么,不过那么大的警报声,确实有些吓人。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故,严不严重?”尤无渊眉头轻皱,看起来有些担心的样子。
“都已经处理好了,只是,一些实验上的问题。”
易宣琪视线下垂,两手不自觉地握紧桌上的咖啡杯,那些看起来就苦涩的汁液轻微地迸溅在桌子上。
“易教授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没有,”易宣琪摇了摇头,“就是有些闷。”
“也是,”尤无渊侧头看向窗外漆黑的海水,“在这里呆久了,很难不闷的。易教授来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