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我很有兴趣跟他耗下去。”
颜红笙的眸色深了深,他的声音略微暗哑了些,“沃德已经派人去抓天慧了。弘文,你的妹妹那么有天赋,你真的忍心看她夭折吗?”
“妈的!你们这帮杂种,不是他妈偷袭,就是他妈对付女人孩子,有种冲你爷爷来!”熊义又在另一间牢房里怒吼了起来。
颜红笙不想再理会他,继续对巫弘文道,“我知道天慧很聪明,可她再怎么聪明,她也都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如果让沃德的人抓到她,她会遭遇什么,你应该能想象得到。”
巫弘文垂下了头,黑暗掩盖住了他的神情。
颜红笙又等了片刻,转开身道,“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们,怎么选择,你们自己决定。”
精致的丝绸长袍划过地面,巫弘文突然又抬起了头:“你昨晚睡得很不安稳吧,是不是梦到了什么?”
正要离开的颜红笙停住了脚步,巫弘文又低低地笑了一声:“在诡雾海上,梦境与现实的界限从来都是模糊的。有时候,人类真的很难分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
颜红笙转过了身,巫弘文却不再开口,他倚靠着墙壁,像一团阴影隐没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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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的空间里,尤无渊靠着椅背,微闭着眼,各种混杂的力量在他体内碰撞。
倏地,空间里荡开一种异样的波动。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小小的公寓房间里,本来睡得正沉的人,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睁开了眼。
尤无渊看向出现在空中的画面,躺在床上的人团成了一个球,用被子整个裹住了自己,枕头都被扫到了地上。
“你怎么了?”
岳阳心头一震,他没想到尤无渊会在这时候跟他说话,“没没事,我只是做了个梦……一个、一个记不住的梦,很可怕……”
“记不住又怎么会觉得可怕?”
“可能,可能就是因为可怕,我才记不住的吧。”
岳阳侧过身,把脸在床板上压得扁扁的,这样能让他感觉自己离尤无渊很近,自己不是一个人。
“我来到诡雾海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撞到头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脑子里就像破了个大洞,人也像破了个大洞,四处都是空空的。可是,一旦那个洞里要冒出来什么东西来,我又会觉得很害怕,下意识的害怕。那种感觉,就像知道自己要做恶梦了,必须马上醒过来。否则,一定会看到什么很恐怖的事……”
“比噩梦岛上的事还恐怖吗?”
岳阳愣了一下,“没想过,为什么这么问?”
“你在三星难度的噩梦岛上,都没有怎么害怕过。”
“也害怕过的,不过有你在嘛,”岳阳突然有点儿高兴,他对尤无渊有一种近乎天生的亲近感。而且,这种在深夜有人陪自己聊天的感觉,似乎很久没有过了。
“镜中岛是因为出了安冉这个变故,否则三星难度的噩梦岛,不会这么轻松。”
“嗯,这个我也想到了,镜中岛的主宰需要维持那么多公寓的运转,所有规则牵一发而动全身。被安冉钻了这个空子,那个主宰肯定也很苦恼。”
“越强大的主宰越不会去制定过多的规则,因为规则越多,漏洞也就越多。”
“这是不是说明我这人运气还不算太坏?”岳阳不知不觉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最起码不是一上来就是噩梦难度。”
“你对幸运的要求很低,这在诡雾海上也是好事。”
“嘿嘿,”岳阳傻笑了两声。看起来,他已经把那个梦抛到脑后了。
“早些睡吧,你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好,”岳阳翻身从地上捞起枕头,正想道声晚安,突然想到了什么。
“大佬,我还有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