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对面,静静站着的孤爪研磨指节微动。
拢起握在掌中的手腕,他的眼睛直直盯紧对面全身紧绷的黑发少年,如捕猎前凝神屏息的猫,竖立瞳孔凝缩,声音冷淡清冽,
“如果从最开始,就不被允许的话,现在不会再是这个结局。”
“……明明是你先靠近的,场狩。”
猫又场狩说不出话来,瞳孔微颤,他呼吸紧促。
手背捂住下半张脸,黑发少年抿紧唇遮遮掩掩不让自己的脸上情绪泄露给对方。
林间夜风拂过颊侧发梢,静谧空间只余两人呼吸。
从逻辑上来看,孤爪研磨说得全对。
正是因为他说的全对,才更加难以明晰。
一点一点放松对布丁头的警惕、放宽界限、不断忍受他所做的一切、接受他的试探、让他靠近。
做出这些的……都是他自己。
究其原因,真的只是因为孤爪研磨是特殊的前辈……或是什么超出普通关系的朋友吗。
朋友与前后辈之间……
“……所以,你还要继续‘朋友’游戏吗。”
猫又场狩闻言眼睫一颤,孤爪研磨正直直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出口的话变得无比艰难,黑发少年面色苍白,牵强询问,
“朋友……游戏?”
“嗯,我们不是一直在这么做吗。”
孤爪研磨不轻不重开口,似只是无意提醒道,
“虽然……场狩你自己应该也知道,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绝对不会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
“但是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些,我会配合的。”
“……”
……被发现了。
一直被刻意忽略的、不敢深思的事实。
每到将要触及内里就会被情不自禁躲避过去的借口,现在被赤.裸裸地揭开了。
研磨前辈,从始至终,都在顺着那次他情急之下说出的‘朋友’关系,陪着他玩两个人的家家酒。
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尖锐冷意持续刺激着大脑,猫又场狩身体微僵。
与内部过快的心跳升温截然相反、整个人几乎处于冰火两重天。
他似乎是在颤抖,又似乎没有。
混沌的大脑似乎摸到了什么、但距离最终的答案似乎还差那么一些。
他想,此刻应该说些什么,去反驳孤爪研磨,或是反驳他口中的‘朋友游戏’,以此证明他们就只是仅限于此的关系。
但是理智上,一切已经昭然若揭。
只是朋友的话,绝对不会做出那么多超越边界的亲密接触。
只是朋友的话,现在他完全就可以以责备语气开玩笑般打岔或恭喜布丁头的恶作剧成功。
只是朋友的话,就不会再出现那么多的例外。
但他说不出来。
“不、不是的……”
呢喃碎语从面前的黑发少年喉中溢出,他颤颤睁着黑而亮的眼睛,水洗过般,明亮潮湿。
“……还在否定吗。”
孤爪研磨心平气和开口,看着面前的猫又场狩,就像看着一关卡了许久依旧极难攻克的难题,澄金色猫瞳泛出点饶有兴趣的光。
手指点在圈住手腕的内侧,急促的脉搏泄露了黑发少年急剧不安的混乱内心,无序的、也是极易窥测的。
他微歪了下头,似是稍作思考。
而后,面容一半隐于暗处的金发身影轻轻发问,“那么,如果不是朋友、不是前后辈关系,场狩,你还会靠近过来吗。”
“——当然会!”
猫又场狩来不及多思,天生直觉促使他立答,不假思索抬起头,
“只是因为研磨前辈是研磨前辈,就算不是朋友前辈我也绝对愿意和前辈在一起,和其他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