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躲我。”
微沙的低低嗓音徘徊,接下来,布丁头似乎还说了什么,但猫又场狩已经没有空暇再去听了。
过于滚烫的面颊与几乎要因高温掉线的大脑运行不了太过复杂的进程,赶在自己尚且还能保持清醒之时,猫又场狩果断推开身后的布丁头。
虽然孤爪研磨手一紧就要再度禁锢怀中的少年,不过在看到猫又场狩面颊时还是顿了下,指尖没动。
“时间已经不早了研磨前辈,睡一起就睡一起,请不要再做些什么奇怪的举动。”
“我会和前辈保持距离、请前辈也和我保持距离,以上。”
黑发少年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不顾会发出声响的可能性,立即撤出孤爪研磨的领域范围。
捏住后颈细腻皮肉的手指一松,而桎梏腰侧的指节微动、就被蹭过抵开。
转眼之间,黑发少年就已成功挤进旁边尚还残留几分余温的被子里,并且、他还拉高了被子直到将脸部完全盖起,一副完全拒绝沟通的模样。
沉默。
除了浅浅交织的十几道呼吸声之外,室内再无其他声音。
平躺着宛如一具僵硬尸体的猫又场狩不断催眠自己现在已经陷入沉睡。
他什么都看不见、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根本没有在醒着。
半晌,静立在那里的人影总算动了下。
表情平淡望过自己空空的手掌,残存的体温还停留指尖。
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响起,他轻轻掀开被刻意留出一半的被子与床铺空间,带着微凉的温度躺下。
他们几乎是并肩躺在一起,不过,与上一次睡在一起的感觉不同,这次的情绪更加复杂。
无论是刚刚的舔舐和轻咬……还是之前在脚腕上的拖拽或者其他。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变质了。
以手背捂住面颊,猫又场狩面颊通红,散发着滚烫热气。
即使努力压抑呼吸,心底却还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细密流淌。
错综复杂的情感如蛛网般一点一点收紧,将落入其中的猎物逐渐束缚得难以挣脱。
猫又场狩原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警戒堤防身侧动静、或许整宿都会保持清醒、难以入眠。
但实际上,并没有过很久,迟来的疲倦便如爬山虎般逐渐爬满他的身躯,眼皮克制不住打着架。
温暖的被窝最大程度放松了那些紧绷的情绪,困意如同海藻般一圈又一圈缠上手足。
但很明显地、昏沉中的黑发少年呼吸困难、似乎被什么压抑般,难以畅通。
是先前拉高后却忘记拉下的被子。
逐渐地、一点熟悉的气息终于靠近,猫又场狩迷迷糊糊间似乎嗅到好闻的味道。
迟钝的大脑分辨不出,眼皮垂坠着,整个人都疲倦至极,连睁开都无比费力。
“……笨蛋。”
有谁轻轻道了句。
很快,他脸上的沉沉重量终于被移开,取而代之地、温暖掌心一点点盖在颤动眼睑之上。
熨帖温度透过薄薄眼皮一点一点传递而来,颤抖的眼瞳终于平静,久违的安心感如海浪般袭来,蔓延上脑海。
困倦的猫又场狩不自觉蹭了蹭盖在脸上的掌心,像只蜷缩的小动物般贴着温暖掌心,呼吸逐渐变得均匀悠长。
“睡吧。”
孤爪研磨慢慢收回手,轻轻道,
“……做个好梦。”
……
“场狩——!”
“你怎么又在发呆!!”
灰羽列夫摇晃着原地眼神泛空的黑发少年肩膀,“难道是要生病了吗、还是说有哪里不舒服?!”
“场狩不要沉默!你快说话!说出来我才能帮你啊!”
好心肠的单细胞不断追问,收回思绪的猫又场狩甫一回神就被他晃得有点想吐,捂着嘴整个人面色都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