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儿郎当的缓沉男声响起,在寂静休息室内一清二楚。
“怎么了,场狩?不起来吗?”
“……”
猫又场狩表面镇定,背后简直冷汗涔涔。
这是他想不想起来的事吗?!
明明、明明是布丁头前辈他的手还在攥着他的手啊!
猫又场狩不着痕迹一边与黑尾铁朗来回拉扯道,一边努力尝试将自己的手从被孤爪研磨五指紧扣的指根抽出,
“哈哈、那个黑尾前辈…我好像还想再睡会儿,要不前辈先去做自己的事情之类的怎么样,待会我就起来了!”
黑尾铁朗摩挲下巴十分爽朗道,“不了,鄙人一向好心,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提供了叫醒服务当然要服务到底了!”
“——来吧,快起来吧场狩同学!”
“不不不、黑尾前辈我拒绝这项服务,我觉得就这样挺好请不要掀我的被子……!”
“哗”地一声,黑尾铁朗大掌一伸,拽着被子就开始扯。
猫又场狩几乎炸毛,顾不上自己被孤爪研磨牢牢桎梏的另一只手,死死攥住身上的被子与他角力。
“别反抗了场狩同学,赖床的话可是会早训迟到被教练训斥的哦!”
“不牢前辈费心了!我一定能及时赶到,绝不会迟到被训的!”
两人一时之间角力得不相上下,但猫又场狩只有一只手,眼见着就要露馅。
心脏‘砰砰’乱跳,从脖颈到面颊都因紧张情不自禁绷紧,黑发少年抿紧唇瓣,表情难得带上些许慌乱不安。
肉眼可见的,长只要着眼的人都能发现端倪。
黑尾铁朗看在眼里,并不挑破,只是维持着角力的方式,保持一个不近不远的平衡,
猫又场狩越来越慌乱,大脑一片混乱。
睡在一起也就算了,但是无论怎么想,被发现被子下的两只手紧紧相握……
思绪卡顿的猫又场狩更加炸毛了。
“……”
“……小黑。”
冷淡微凉的男声兀然响起。
正在角力的猫又场狩闻声一顿,对面的鸡冠头挑了下眉,笑道,“看来……这是终于醒了啊,研磨。”
孤爪研磨没有理会他,视线微动,转到了身旁靠得极近的黑发少年身上。
不着痕迹的、嵌入指根的手指微动,以为是终于能松手的猫又场狩准备缓缓呼出口气。
只要研磨前辈松开,接下来他就可以……
下一秒,不属于他的另一只手指尖蹭过掌心,指骨微曲,勾缠着再度环绕起他的手腕,指腹微压、收缩着紧紧将其圈入领域之中。
猫又场狩:……
猫又场狩死目。
不是、难道布丁头前辈有什么牵手癖或是什么皮肤饥渴症吗,为什么随时随地都要保持这样…这样的接触?!
而且、还那么……嗯、缠得那么奇怪。
潮湿柔软的指腹贴在手腕脉搏上……有一搭没一搭轻触着,模仿着心跳的节奏。
柔软的皮肤接触,一点一点刮蹭着神经密集的手腕内侧,宛如挑动神经般,猫又场狩莫名感受到一点难言的干涩。
抿了下唇,他尝试摆脱来自孤爪研磨的桎梏。
但他没能得逞。
隐藏于被子之下的接触,有第三人所在的场合。
只在两人间心知肚明的暗潮涌动。
孤爪研磨丝毫没有收敛。
他面色平静,还在与黑尾铁朗正常交谈。
但被子下的手,因为另一人的逃避,情绪不佳。
这点不佳就体现在指尖的动作上。
指腹微曲、蹭过势弱的手掌,嵌入指根,牢牢捏紧,尤其是……尾指。
那个被印下一圈指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