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温柔:“别害怕,为师始终会陪在你身边。”
叶长岐便转过身,双臂用力捁着对方,将身体全然靠在冷开枢身上,脑袋埋在对方颈窝,冷开枢的手顺着他的长发下滑,将他凌乱的发丝一一抚平。
“若你想去,便去见栖山。”冷开枢道,“为师会一直陪着你。”
叶长岐长叹了一口气,松开他,重重地点头,拎着剑走入血雨中,孤身登上了山丘,他来到吴栖山化作的梧桐附近。
“你有何事?”
吴栖山立在梧桐木上,背对着他,他的枝干在血雨中被淋得噼里啪啦的响,叶长岐顺着他的面向看出去,却发现一片浓黑中唯有仙阁蓬壶散发着隐隐的光芒。
原来,吴栖山立在山丘上,远远看着他们。
叶长岐撤了避雨的阵法,想同他一起淋雨,当金色的阵法从他身上消失,吴栖山的枝干又移到他的头顶。
“不必如此。我不吃苦肉计。”吴栖山道。
叶长岐便固执地向外挪了一步,从他枝干的庇护下挪到了血雨中,他身上的发顶很快被浇湿,神色却很平静,只道:“你也不必如此,我不信你的胡言,栖山师弟。”
两人僵持了片刻,吴栖山偏要遮住他,叶长岐偏不肯让他遮挡,像是两个不懂事的顽童非要一块淋雨。
吴栖山不耐烦:“你到底要做什么?”
叶长岐察觉到对方不再将枝干移到他头顶,他走过去,随意倚在梧桐木倾倒的那截木头上,借着将倾剑散发出来的亮光照亮两人周围。
“师弟,我想知道这世间可还有能让人复活重生的办法?”
知晓他不是来追问过去发生了什么,吴栖山反而没有赶他走:“怎么想问这个?”
叶长岐将二十四年来的经历讲给他听,一面悄悄地开启了阵法,遮住两人,吴栖山也没再说什么。
吴栖山听完沉默许久,才用干涩的声音回复他:“重生复活被誉为禁忌之法,是因为需要施展该阵法的人付出同等的代价。在我的记忆中,妖族除了凤凰的涅槃重生,再无这种禁忌之法。”
“说个简单例子,移宫换羽是用另一个人的伤痛换得一个人平安。你说剑尊将路和风的伤痛移到自己身上,冷开枢故意由你施展的阵法,其实这样,你此生不能再施展移宫换羽。”
还有一点,剑尊对门内弟子向来纵容,就算要救路和风,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当着叶长岐的面进行这个阵法。
“可为什么需要你协助呢?为什么他不直接施展了,不告诉你呢?我猜想,他已经用过了移宫换羽。”
他也没管叶长岐听到这个猜想会有多大的震撼,只是自顾自继续说:“我相信剑尊的眼光,他全心全意相信你,那我也信任你。不过,情爱一事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冷开枢这般为你,他或许并不想你为他做什么,可作为旁观者,我却想知道。”
“你为了他做过什么?你为了你的师尊,付出了何种真心,何种程度的执着,才会叫剑尊另眼相看,痴心不悔?”
夜间血雨似乎小了许多,吴栖山转动身体时枝干便会发出吱呀的声响,他说话的语速逐渐恢复到正常速度,不再慢悠悠的:“喜欢是世间最轻而易举的事情,我能喜欢天地草木,也能喜欢凡人修士,活物、死物……只要是目光所及,感知所至,我皆可喜欢。”
“可爱不同。为其甘愿赴死的爱更是珍贵,我不认同为另一个人付出生命的行为,可却尊敬敢于为之付出高额代价者。能无视世俗的眼光,背负着沉重舆论,一心向着自己所求而去,无论是谁,都是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