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南桥居士,却不想所托非人,私自将他的琴中剑转卖。”
一位大能自觉无法保管琴中剑,那只有大能身受重伤或是濒死这一个理由。
“当然我希望我的猜测是假的,”孙凌风说,“合籍大典后,我会再去拜访夜见城。”
许无涯犹豫片刻:“仙君,我能否与你同路?”
孙凌风打量了他几眼:“早先我便觉得你的眉目有几分眼熟,你叫许无涯是吧?许无涯……许,你拜入罗浮山前是哪州人士?可曾听过徐州云顶城的音修许莺娘?”
许无涯说:“不瞒仙君,我乃徐州云顶城人士,许莺娘正是家母,而夜见城,是我的父亲。”
孙凌风猛地站起身,发髻上步摇晃动,一双秋水般的眼眸闪过惊讶与喜悦之情:“怪不得!怪不得,我见你眼熟,原来你是夜见城的儿子!你……你这些年在罗浮山过得可好?为何不去云顶仙宫见你的父亲,你可知,你可知……”
孙凌风欲言又止:“你的父亲一直以为你还未出世便同许莺娘一道去了,他觉得都怪自己早年出海迟迟未归,没能照顾好你们母子,因此郁郁寡欢,相思成疾。”
许无涯一时间心中苦涩:“我不知。我也是半月前才知此事。”
孙凌风叹息一声:“也不怪你,当年你走失时不过一位不谙世事的孩童,谁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在世上,并且成了开枢星君的五弟子。”
许无涯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头见叶长岐还未苏醒,而路和风立在一侧沉默不言,于是询问孙凌风:“仙君,可否同我说一说我的父亲,他是怎么样一位大能?”
孙凌风点点头,两人坐回位上,她带着笑意仔细端详许无涯的面孔:“嗯……你的眉目像你的母亲,鼻梁与唇像你的父亲。早些年,夜见城找南桥居士学习丹青,专门绘制许莺娘的画卷,有
时还会在怀中揣着画卷,我去拜访南桥居士,正巧见了。云顶仙宫与蓬莱仙阁本就是风行九部的举办宗门,自古舞乐不分家,一来二往,我就从他口中听说了自己妻儿的事。”
“还记得昨夜宴会上表演的那一出《望日观冰》吗?该曲便是你父亲所谱,而罗桥生填了词,收录起来。夜见城奏乐时总是情深似海,除却见北海冰原奇景的震撼,余下的,全是相思。所以后来他得了优钵华罗,却不是用在自己身上,而是将花冰封起来,种在许莺娘的墓前。”
他说,莺娘,我取了你最喜欢的花,想来送你,却怕你睡沉了,吵着你,于是将花养在冰雪中,就站在墓前等你醒来。
若你醒来,看见这花,就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好不好?可他再也听不见莺娘的回应,就像当年在云台玲珑,他满怀期待地迎来凤凰,期待对方能复活许莺娘,可得来的,只是人死不能复生的绝望结局。
他的心血拥堵在喉间,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被人砸碎了、敲破了,带着锋刃的石片将喉道割得鲜血淋漓。
“我曾以为情深似海只是古老的传说,因为大多数人无法做到一腔深情,所以期望着用口中故事弥补遗憾,可渐渐的,我觉得我错了。”孙凌风说,“情之一字,如同问道般坎坷曲折,却引无数人如同飞蛾扑火。”
话音落下,只听床上叶长岐咳嗽着醒来,许无涯连忙扶起他,孙凌风适时同许无涯告辞,在出门时见到了抱剑站在走廊的路和风,两人作揖分别。
叶长岐喝了点热水,觉得体内内力恢复了许多,灵力逐渐充斥四肢百骸都充斥,于是坐在床边,环顾四周:“云生呢?”
许无涯回答:“大师兄,你被一匹白马驮回来,并没有见到云生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