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仙缘,”叶长岐认真思量片刻,“至于栖山师弟,倒不用你谢,你只需养好伤便是。”
叶长岐又询问了他身上的伤势,揭开燕似虞的衣袖检查他手臂与腿上的伤。按理来说,燕似虞从象背上摔下来,定是损伤严重,叶长岐也目睹他口中流出鲜血,可不知为何,燕似虞的肌肤光洁,除了一些旧的疤痕,并无新增的伤势。
血痕顺着清水流淌,燕似虞变戏法似的从衣襟里掏出一朵凤凰花,随意抛到地上。
“师兄,我有凤凰羽,伤势很快就会痊愈。”
就像过去他拥有道骨,所以无论燕似虞如何自残,如何疯狂行事,都会完好如初。
就像他抓住那只白孔雀时,就算被抓伤、啄伤,可拥有凤凰羽,伤势就会痊愈,谁也不知道白孔雀对他做了什么。
他只会对属于自己的东西着迷,而不是一只因为旁人而向他露出善意的畜生。
“对了……师兄,见到了师尊?”
叶长岐沉默下来,揉了揉燕似虞的发顶:“小师弟,别操心这么多。”
“师兄,你同他吵架了,是因为我吗?”
这个问题叶长岐无论答与不答,燕似虞都会很高兴,毕竟他知晓答案,如果是因为他而造成两人不合,那肯定更加有趣。
可叶长岐只胸有成竹地回答:“师尊会原谅我的。”
那种似曾相识的恶心感又弥漫上来,让燕似虞指尖微微蜷起,他觉得十分古怪,叶长岐一提起开枢星君时候的模样叫他浑身不爽,焦躁难安。
那种恶意甚至超越了恨意与旁的情感。
他无法忽视,同叶长岐待在一起的时候身心愉悦,可他当他转过头望向对方时,那根青金色的剑骨仿佛在嚣张地挑衅他。
他讨厌叶长岐。
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挪向对方。
他审视着、思考着、琢磨着,对方到底怪异在何处,却发现对方提起开枢星君时神情总是有些许不同。
燕似虞的牙根发痒,胸膛中饱胀着一股情绪,被发酵成厌烦之感。
好在只要他俩不开心,燕似虞就舒坦了。所以他暂时不去思考这对师徒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兄,回去吧。”
日暮之时,泼水节接近尾声,叶长岐领着燕似虞去了药宗的食肆。食肆门前立着两座小型的白玉象形塔,四周栽种着繁密的凤尾绿竹和各色花卉,几株高大的凤凰木生长在食肆四周。
这家食肆极具药宗风格,两人一走进店中,见店中皆用绿竹搭建,竹篾铺的房顶与墙壁,绘有风情十足的图腾。各种角落也栽种着绿叶红花,置身其中,如同在游览自然之境。
良云生正在门前同药宗子弟谈话,吴栖山坐在靠窗的一处桌边,正在眺望院中的凤凰木。
良云生问:“大师兄,师尊呢?”
叶长岐目光闪烁:“我没遇见师尊。”
良云生盯着他看了半秒,温和地笑着转过身,同药宗弟子说:“就按方才说的上菜吧。”
一张圆盘木桌,桌面铺着一层新鲜的芭蕉宽叶,宴席正中,由食物雕刻出蓝孔雀的身躯,尾翼则由五彩糯米与各色肉菜组成,点缀着颜色鲜亮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