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枢星君还是头一次被人不敬地直唤姓名,顿时问他,为何不唤我师尊?
叶长岐还是喊他冷开枢。
开枢星君面沉如水,似乎下一刻就能将人丢出怀抱,但是最后他没有松手,只是抱着叶长岐,转而对南桥居士说,先不管他为何哭,你可知他为何不喊我师尊,偏偏喊我本名?
南桥居士眨了眨眼,居然从那平直的语句中听出了郁闷感,于是头一次当着杀敌无数的将倾剑大笑出声。
哈哈冷开枢,你也有今天!
开枢星君便将他所有的胡子剃了,露出底下年轻的面容。南桥居士顿时用衣袖遮住脸,大骂他,走!你给我走!
开枢星君便抱着人走了。
几日后,南桥居士忽然听到九州传闻——开枢星君去了钟山剑宗,三日之内将全宗上下剑、道修士挑战了个遍!
南桥居士边提枢星君旧事,边蘸了汁水在宣纸上涂抹,许无涯走到案几边上看了一眼——光洁的宣纸上只有一道水痕,根本没有开枢星君的模样。
许无涯说:“居士,你莫不是在同我们开玩笑?”
南桥居士瞪他一眼:“你懂什么?一枝春笔墨未停时不会显出成图。”
他们又等了片刻,居士才满意地舒展了身体,提着笔对叶长岐招手:“你来。”
叶长岐走过去,南桥居士便将一枝春递到他手里:“最后的名字便由你自己写吧。就写他本名。”
叶长岐点头,蘸了那如同水的汁水,在宣纸最末缓缓写下冷开枢三字,字迹痩劲清峻,风骨自成。
最后一笔落下,一枝春的笔尖流淌出青金色的灵力,空无一物的纸上荡开水波,逐渐浮现出人形。
画卷上的剑修着观星长袍,抱着长剑立在瞻九重的花海之下,他似乎被人唤了名讳,转过身来,云冠上的长簪丝绦悠长。
他的面容很冷,如同剑锋的冷霜,峭刻严峻。一眼便让人体会到极致的严寒。
然后,冰雪化了——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来人,方才冷若冰霜的眸中染上温和的笑。那么轻浅、微薄的笑,如同原野上飘落了一点星火,河源倾至的一滴雨珠。
画上的开枢星君似乎想说什么,可忽然瞻九重上的花海摇动,花如雨下,叶长岐再一眨眼,开枢星君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画面上。
宣纸在他手中静静燃烧起来,最后化为灰烬。
许无涯一惊:“这是?”
南桥居士说:“这可不是我干的!”
叶长岐看了一眼手中的灰烬:“确实不关居士的事,是天道不准我见他。”
叶长岐便把提起那人身上疤痕作痛的事告诉了南桥居士,还问了悬清法器的下落。许无涯则补充了良云生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