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绛又说:“其实我也骗你了。”
观御抱着他坐下,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涟绛倏然抬头,直勾勾地望着他的眼睛,“我骗了你好多事,你都不知道。”
观御见他眼眶微红,不由得叹气,继而屈指轻碰他的眼尾,“说说看, 骗我什么了。”
“我......”涟绛欲言又止,垂头丧气地靠进观御怀里,闷声说,“我不能说。你要是知道,肯定会哭鼻子。”
“不会。”观御捏捏他的袖子,抓住从里面掉出来的小纸人。
他没察觉,“我想和春似旧同......”
“涟绛,”观御的声音忽然冷下去,“别胡说。”
涟绛眨眼,即使醉着也知道观御不开心了,于是识趣地闭嘴,探手往腰间摸了摸,像在找什么东西,纳闷道:“我的灵玉呢?”
观御将玉石递给他,“先前你换衣裳时把它搁在桌上忘了拿。”
“哦,”涟绛没有接下玉石,反而让观御把它收好,道,“这石头是我修为所化,你带着它,兴许有用处。”
观御握着玉石,掌心也被浸得发凉——若他回来的晚些,涟绛真的会与春似旧同归于尽。
“哥哥,”涟绛见他发怔,凑过去咬他的脸,即使醉了心里也还惦记着他先前说的话,“你不是说你娘亲给我留了东西么?”
观御回神,将白玉簪子插到他发上,“这簪子名叫罗刹簪,可解落山雾之毒。”
涟绛抬手摸摸玉簪,因为自己看不见,所以问:“好看吗?”
观御垂眸,目光从白玉簪上移到他酡红的脸上,如实答:“好看。”
“那你喜欢吗?”涟绛又问。
观御喉结微动,明明涟绛问的是正经问题,但落在他耳里总是会平添些旖旎暧昧的意味。
他点点头,答:“喜欢。”
涟绛杵着脸笑起来,不知是真懵懂还是蓄意勾引,问道:“那你为什么不亲我?”
观御目光微顿,吞咽的动作更加明显。他缓缓倾身靠过去,但就在即将碰到涟绛嘴唇的瞬间,涟绛蓦地偏开脸,皱着眉说:“我喝酒了,不要亲我,我好臭。”
观御:......
他无奈地吻在涟绛颈侧的伤疤上,心里有些疼,也有些快活。
醉酒的人意识跳跃飞快,上一秒还在说着这个,下一秒便思绪便跑到九霄云外。
涟绛被他亲得很痒,于是推开他的脑袋,巴巴地望着他说:“我想吃鱼,明天我们去抓鱼吧!”
观御颔首答应,随后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纸人身上,并把它塞回涟绛袖子里。
翌日天光乍破,涟绛揉着眼睛晕乎乎地起身时,观御已不在身边。
昨日还热热闹闹的屋子眼下一个人也没有,唯独有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白粥与他为伴。
他原以为观御送他们回去,顺便下山买吃食去了,但直到他忙碌着将屋里收拾干净,日上竿头,观御都没回来。
他心底隐有不安,安慰自己说观御或许是还没找到要买的东西,所以回来得迟了。
这般想着,他便烧水做饭,想着等观御回来便可以直接用膳。
但直到饭菜做好,观御依旧没有回来。
他等得着急,不安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他再也等不下去,急匆匆穿上蓑衣打算下山找观御,院门前蓦地有人影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