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将酒重新埋到树下,一面埋一面道:“三界外有虚无之境,入境者必是心有所求者,而执念深重之人可越千万光阴。”
府青微怔,扶缈拍干净手上的土,笑呵呵接着道:“他既是因,也是果。”
府青闻言皱眉,再往深了问扶缈却什么也不肯说,飞速起阵搬着院子乘云离开,临行前不忘好心嘱咐道:“小府青,世间因果难断难论,莫要纠结深陷才是。”
他的声音渐渐消融于漫天纷飞的桃花花瓣里。
府青定定站在落英之中,淋了满身桃花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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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绛趴在窗口,透过密密麻麻的红线朝外望去,隐约能窥见院里即将逝去的春色。
府青自那日离开后再也没踏进过这间屋子,而涟绛已经算不清这是被关在这里的第几日了。
有时涟绛会想,府青兴许早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如同忘记那朵诏和花一样。
对府青而言,说到底他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但他不能没有府青。
他有无法抛却的五百年,有粉身碎骨也割舍不下的爱人。
这些时日里他想尽法子从这些纠缠交错的红线里逃脱,但都无济于事。
他甚至怀疑这百花时是专为他而制的囚笼。能够放任他在其中挣扎癫狂,却未留出半分逃脱的可能。
他扒着窗上缠绕的红线,企图看得更清楚些。
窗外暮时温和的日光斜斜照进他的眼中,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映得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府青在此时推门而入,瞧见的却只有被窗上百花时被扒开的缝隙,以及窗前虚浮着的一圈红线。
涟绛聚精会神地盯着窗外,巴望着能在院子里瞧见府青的身影,是以连房门被推开都未察觉。
“看什么?”
府青突然出声,涟绛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却不想身后府青挨得极近。
他不受控制地陷进府青黑沉沉的眸子里,结巴道:“没、没什么。”
府青盯着眼前的虚无看了片刻,随后冷哼一声站直身子:“你很怕我。”
涟绛怔怔眨眼,虽想不明白眼前这人为何会说出这话,但还是贴过去抱住了他,小声道:“没有。”我很爱你。
府青胸前一暖,便知是涟绛靠了上来。
他脸色微变,拽着红线将涟绛拉开,冷声道:“什么毛病?见人就抱。”
“你......”涟绛被扯得发愣,“你看得见我?”
府青摇头,紧接着便听涟绛轻轻叹了一口气,着急忙慌地解释道:“我没有见人就抱,我只抱过你。”
府青:......
涟绛见他不出声,眉头也越皱越紧,担心又将人惹恼了,连忙说:“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抱便是了。”
府青心说这人莫名其妙,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疑心太重——这么个傻子能是什么因,又能成什么果。
他不欲多加为难,也不想平添纠葛,手指一挑解开了百花时:“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别跟着我。”
颈上缠绕着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