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御拦住她。她顿时心疼地红了眼:“殿下,您这血都快淌成河了,不看看怎么行?”
观御:“不......”
“这要是让娘娘泉下有知,”临娘说,“只怕是要伤心难过的睡不着觉!”
观御咽下嘴边婉拒的话, 瞥一眼身后堆成一团的被褥,最终也只好无奈地答应。
临娘见他颔首,连忙出去招呼仙娥备衣点灯。
她前脚刚走,后脚涟绛便从榻上下来,低着头裹紧衣裳快步离开。
“涟绛。”观御抓住他的胳膊,垂眸看清他颈侧流血红肿的伤口时心跳难免一滞,理智回笼后只想道歉,想求他的原谅。
但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涟绛便先说道:“我不知道,你容我再想想。”
他说话时盯着脚尖,声音还有些哑,带着未尽的鼻音,显得格外可怜。
观御心颤,张口还想再说什么,但那边临娘和仙医一道回来的快,而涟绛又是偷跑回来的,只怕被人发现会挨罚,于是他只好松手。
夜色浓重,涟绛胡乱抹掉眼角的眼泪,一路上奔走飞快,转瞬间就将长生殿远远甩在身后。
他白着脸回到水中月时,月行已经歇下,寝室里却为他点着灯,亮堂堂的。
他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揪着他,让他疼又让他快活。他屈起腿缩进床榻里侧,试图压下躁动的欲望,但越想冷静越难以自持,脑海里反复呈现着观御逼他看的东西,反复勾勒出观御摁住他时青筋暴起的手臂……
他无助地掉眼泪,从未有过的异样感挤压着身体,让那才刚因为惊吓而退却的欲望重又挺起,他一边压抑地哭一边低声地骂,但翻来覆去含在口里的也只有“混账”二字。
半晌,他终于败下阵来,绝望地抬臂遮住眼睛,另一只手往身下探去,自甘沉沦。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终于意识不清地混沌睡去,睡得不沉,却做了梦。梦里的观御与昨夜一样恶劣,顶着他逼他说一些羞于启齿的话,又抱着他温柔地哄,撞得他目光涣散,双眼通红。
再醒来时已是晌午。涟绛呆坐榻上,摸到身下的潮湿,好半天才终于崩溃地捂住眼睛,脸红的彻底。
他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对着铜镜看清颈上的伤口时难免纳闷,心说昨夜分明是没来得及洗的,现在上面却见不着丁点儿血迹,只有衣领上沾着一些。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红肿的牙印,指尖有些粘腻。
“抹过药了?难不成月行知道我回来了?”他嘀嘀咕咕,搁下铜镜解衣换裳时脑中灵光一闪,紧跟着动作一颤, 连手都有些发抖——不、不能吧,那他岂不是......岂不是一探就知道我梦见什么了......
他捂着脸蹲下身,耳尖红的滴血。
月行端着饭菜来敲门时他还未缓过神来,夹起鱼肚便往嘴里塞,结果被烫的直哈气。
月行连忙倒水给他,满脸担忧:“小公子,殿下说——诶,小公子!”
甫一听到“殿下”二字,涟绛便被水呛到,好一阵子才缓过些许,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今日一早便来了,”月行如实作答,“前些日子你不在时殿下都是晚上才来,昨日是因为挨了罚行动不便这才便没过来。我还以为他今日也不会来,没想到天才刚亮他就拎着鱼过来了。”
涟绛手里夹着鱼肉的筷子顿住——还真是他......
“小公子?”月行见他愣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待他回神才说,“殿下说你要是生气,随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