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裳。
饶是再不清醒,他也知道来者不善。
来人趾高气昂,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他上下打量松晏,继而抬着下巴道:“你就是李无灾。”
松晏沉默片刻,诚实地点头。他模糊地辨认出面前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爹爹都不要你了,”少年出口伤人,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你还回来干什么?”
不要我了......松晏怔愣片刻,甩甩脑袋——不对,是李凌寒让我回来的,他没不要我。
大概是看他醉的不清,无法交谈,少年“嘁”声,他还想再寻别的由头加以刁难。熟料还未来得及开口,单舟横便先一步道:“李小公子,好久不见呐。”
李承昶斜眼打量他:“你是谁?”
单舟横摸着下巴:“我嘛,我叫......”
“行了,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李承昶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只瞪着松晏,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之情。
单舟横“哦”了一声,仿佛看不见李承昶似的杵在松晏身边。
他一直不走,李承昶忍无可忍,暴躁道:“你不去吃酒搁这儿站着当雕塑呢?”
“啧。”单舟横咂嘴。他早就听说李凌寒的幼子李承昶是个混世大魔王,今日一见,还没说几句话便察觉出所言非虚。但他也不是吃素的,哼笑道:“这儿凉快,我就想搁这儿站着。怎么,难不成李小公子连这一块地方都不让客人站了?”
李承昶轻而易举地被他激怒,当即扬手就要打他,被身边的侍卫劝住,这才知道单舟横的身份。
他咬咬牙,眼神在单舟横和松晏之间来回,忽地展颜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我说呢,早就听闻单家单公子有龙阳之好,难怪你要护着他。”
单舟横同他大眼瞪小眼,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我和他!?龙阳!?”
松晏本来杵着脑袋昏昏欲睡,听见“龙”字顿时来了精神,蹭地站起来,神志不清:“沈万霄?”
单舟横冲李承昶眨眼,皮笑肉不笑:“小子,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当心有人乱喝飞醋拔了你的舌头。”
李承昶神情一滞。兴许是单舟横确实面露凶色,他往日里又欺软怕硬惯了,当即便有些害怕,好似真会有人割他舌头一般,恨恨地甩袖离去。
气走这小魔王,单舟横这才松一口气。他霸占了松晏的位置,自顾自倒了杯酒,扭头问:“诶,我说你这都醉得站不稳了,怎么还惦记着他呢?”
松晏捧着酒杯蹲下身,小声嘟囔:“我欠他钱。”
闻言,单舟横一口酒笑喷出来,毫无形象可言。他胡乱擦嘴,压下心头的诧异,笑着问道:“欠了多少啊?”
松晏如实回答:“五万两。”
“五、五万?”单舟横磕巴了下,随后连连咂嘴,摸着下巴道,“这么多啊,那我看你也不用还了,索性以身相许算了,反正他肯定乐意。”
松晏摇头,而后歪着脑袋,许久未作声。
须臾,单舟横伸了伸腿,打着哈欠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他要是不乐意,我替你把钱还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消融在歌舞乐声中。夜色也越来越暗,更衬得灯火璀璨。
松晏蹲在矮桌旁,嘀嘀咕咕:“他都把灵玉给我了,摆明了要和我撇清关系,你就等着帮我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