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两个手脚利落的宫人。
楚骥望向仍旧傻兮兮坐着不动的少年,眉头跳了跳,他忍耐住,掀开被子,从上到下将这东西罩住,然后单臂抱起来。
少年被他抱起来时还是僵直的,直到听到宫人收拾的动静,才窸窸窣窣在被子里挣动起来。
他衣服也脏了,正好上次备下的东西便派上了用场。
楚骥沉目看着他从被子中冒出头来。
少年许是没想到钻出来的方向正对着他,心虚的安静下来,只是小片刻后,见他没有反应,便又大起胆子,慢慢靠着他的肩头,瞅着宫人发出动静的方向。
楚骥没时间理会他,吩咐宫人准备替换的衣物。
龙床上的寝具尽皆换了一遍,宫人自然听到一侧的动静,但都不敢乱看,整理好之后便小心退下。
“陛下、这寝衣,不如还是叫宫人来吧。”
江德满在外提议道。
他纯粹是担心自家陛下会磨到坤泽娇弱的皮肤,只可惜楚骥并不觉换个衣服有何难度,只叫他闭嘴。
少年在他肩头精神了片刻,许是药物起了作用,现下又开始混混沌沌的打起瞌睡,小鸡点头一样磕着脑袋。
楚骥瞧见一眼,竟觉得有些好笑。
直到感觉到嘴角微勾起来,楚骥又莫名黑下脸。
他把终于闭上眼睛的少年“扔”回床上,这东西虽然困着,手指却还紧紧抓着他的龙袍。
楚骥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只是这次动作却温和了很多。
事实证明,仅仅是亵衣,但是出自宫廷女官之手,也绝不简单。
即便少年乖巧的睡着,楚骥也费了一般力气。
他不愿承认换衣服有何难事,更懒得看那东西在床上睡得自在的模样,终于处理好后恼羞成怒的出了帘子,道:“宣太使官来见朕!”
江德满自然不知晓自家陛下是恼羞成怒,忙接旨去请人,临走前,又迟疑道:“陛下、小贵人这儿、是否找几个得力的奴才看着点?”
这东西自己便会突然消失,看着又有何用?
楚骥想到还未解决的这个问题,表情更黑沉了些。
他侧目看了龙床上的少年一眼,而后按着额角道:“不必,十一,若有任何变故,即刻向朕汇报。”
空中立刻响起一道冷凝的声音:“是。”
楚帝动用到了暗卫,那宫人的确便没有必要看护,江德满行了礼,小心的退出殿外。
即便现下看不出来楚帝对这位小贵人是何态度,可只他能在楚帝身边这一点,就够江德满尊称一声贵人了。
倘若他的信息素能与楚帝匹配……
那便更是贵中之贵!
江德满去请人的步调都轻松了很多,同时清清嗓子,不忘对身后的奴才威胁道:“你们自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世上想要楚帝命的人不少,只不过在此之前,他们除了等楚帝自己失控,没有任何指望。
可现下出来了一位能近楚帝身边的坤泽,那情况便不一样了。虽说今日楚帝并未有意瞒着,可江德满也揣测不到他的意思,一切还是以谨慎为先。
“江大人。”
临到出宫门,他们一行人恰好撞见宣王世子的马车。
宣王世子的亲随自清和正德一左一右的立在马车左右,发出声音的正是左侧的自清。
江德满哎呦一声,朝着马车上掀开帘子的楚祈宣道:“世子殿下,外边天寒,您怎的还没回府歇息呢。”
“劳江公公忧心,本宫无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