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生怕一个不小心的,便被骗了身契,沦为做苦力的贱民。
流民中有谨慎小心的,自然也有没心没肺的。
许多年纪小的孩子,不过十岁左右。本也不懂什么事,见了林晓寒这般好看的哥儿,瞧他长的亲切,又听见了他说每日都有肉吃,便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去打肉粥。
美美的吃了一顿以后,就去找旁边登记的官吏按手印画押,表明愿意跟着林晓寒离开。
反而是年纪长一些的流民,特别是那些带着孩子的女子与哥儿,十分警惕。生怕自己一个不慎,便被诓骗,孩子也沦为奴仆。
眼见着愿意随林晓寒离开的流民都登记完了,有点孩子一连吃了好几碗。肉粥还剩下许多,剩下的百姓却还在犹豫。
时间已经过了午时,有些年纪小些的孩子饿的肚子咕咕叫,却被自家大人管着不能过去吃肉粥。
易家哥儿家的丫头早就饿的哇哇直哭,抱着自己阿爸的大腿满地打滚:“阿爸!我要吃肉粥!肚子饿了,我要吃肉!”
易家哥儿急了,在她屁、股上啪啪打了好几下,狠狠骂道:“吃,吃!就知道吃!我们也认不得字,你也不怕按了手印以后,被人给卖到窑子里!”
若是跟着那哥儿真的有那么多好处?为何京中的百姓们不去,还轮得到他们这些流民?他是不信世上有这么好的事的!易哥儿心中想到!
他娘早就告诉过他,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任这些人嘴上说得百般好,他也不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别人手里!
与易哥儿同村逃难过来的罗栓子却是早早就吃完了肉粥,又去林晓寒那边画押了。
他回来自家的窝棚里收拾几件衣服,见平日里一起玩儿的丫头还饿的直哭,便对易哥儿说道:“你们把碗给我,我再混过去,给你们打两碗肉粥过来!”
“栓子,你可真想好了,日后就这么跟着那些人走了么?”易哥儿忍不住问道。
“我一个孤儿,长得又瘦。还怕被人骗些什么不成?便是让我去做苦力,只要能吃饱饭,有房子住,也没什么不行的,怎么不都是活么?”栓子不太在意的拍拍胸脯说道。
易哥儿叹了口气,把两只碗偷偷塞到栓子怀里道:“少装一点就行,当心别被人发现了。”
栓子偷偷摸摸的揣了碗过去,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回来。
就在易哥儿有些担心的时候,罗栓子端着满满的两只粥碗走了回来。
易哥儿吓了一跳,连忙接过他手中的两只碗,小声问道:“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回来了,也不怕被人发现!”
栓子不好意思的抠了抠脸道:“别提了。我刚刚一过去,就被人发现了。说我方才都喝了四碗粥了,居然又拿了新碗过来。”
“那……他们没怎么样你?”易哥儿看着栓子,十分惊讶的问道。
“后面那个说话的哥儿过来了,说让他们给我把粥碗盛满。”栓子有些兴奋的说道:“还剩下不少粥,他让没去登记的人也都过去吃,特别是家里有孩子的!”
“易哥儿,我瞧着那哥儿是好人!方才有个娃娃不懂事,把鼻涕蹭到了他衣服上,他也没生气,还拿帕子帮他擦了脸。”
“真的?”易哥儿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问道。
他看了看碗里的肉粥,满满一碗粥里,有两大块肉。粥水里一层厚厚的油花,闻起来香气扑鼻。
易哥儿家的丫头早就忍不住了,咕噜咕噜的捧着粥碗就喝了起来,又捞了里面的肥肉来吃。
瞧着自家丫头吃的喷香的脸,易哥儿重新起身出去。到了粥棚附近,就见了不少年纪小的流民,竟围在方才那个喊话的哥儿旁边,一些胆子大的,还十分好奇的抓着他的衣角不放。
林晓寒长得好看,脾气又温和,一向是个受小孩儿欢迎的体质。
在陆家村时,便每日都有孩子去他那里讨糖吃,没想到来了趟难民营也被孩子们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