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牌比你还差呢,我找谁说理去?”
水溶踢了他一脚,“那你还是环儿未来姐夫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早知道不让你上桌了。”
“得得,那你让薛玄和宴川来替我。”
“我傻啊,他们遇上环儿更会放水好不好!”
“你也知道啊,那还这么多废话!”
贾环没理会他们的幼稚行径,自顾自数了数面前堆着的金银锞子和银票,果然是一笔不小的进项。
他慢悠悠抿了口清茶,又吃了樱桃卷,气定神闲道,“还玩么?”
水钧把身上带的银钱荷包等物都放在了都承盘里,“玩,爷就不信了,难不成还能把把都输?”
事实证明,是可以的。
外边打更的声音一遍遍响过,已是丑时二刻了。
除了谢俨身边的筹码还剩下一点,水钧和水铮手边都已空了。无论金银、玉佩、或扳指扇坠,几乎全在贾环面前堆着。
“好困。”
时辰太晚,和贾环平日的作息不符,他正托着脸打哈欠,“我熬不住了,不玩了罢?”
谢俨推开面前的骨牌,“不玩了,瞧你眼皮都打架了。”
薛玄和水铮的棋局早已完了,坐在边上看他们打了大半个时辰的牌。
“不玩了不玩了,我就没见过比环儿手气还好的人,这辈子都不玩了。”水溶倒了倒钱袋,果真是一个铜板也没剩下,“罢,好在是输给你了,若换了旁人我可不伏。”
贾环双手合十拜拜,困得迷迷糊糊地,“承让、承让。”
他抓了一把金锞子给薛玄,又抓了一把给水铮,偷偷眨了下眼睛,“下了牌桌,见者有份。”
“剩下的,明儿让人置办些米粮接济穷人,再有就捐给善堂罢。”
水钧不禁笑道,“这倒是输得值了。”
“哈哈哈哈……”
众人在云霄楼前分开,各上了自家的马车。
贾环本就没睡午觉,现又熬了这样久,虽然今日牌运很好,但身子也有些扛不住,“唔,快回家吧,坐得我腰疼。”
“回去给你揉揉,今日环儿受累了。”
夜深露重,薛玄将人裹了斗篷抱上马车,没让人受到一点风。
车内温暖,他很快靠在薛玄怀里睡熟了,连如何回的春山居都不知道。
过完元宵没两日,淳朝百官便结束了年节假,重新回到任上开始了新一年的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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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四月初五,是弘亲王成婚的吉日。
作为皇帝唯二的儿子,他娶王妃的架势自是空前盛大,京城内外街头巷尾无不谈论着这件喜事。
荣国府上下筹备了半年,办得体面又妥帖。
黛玉、宝钗等在探春房中看顾着梳妆,姊妹间也自有一番殷勤宽慰。
贾母、王夫人、邢夫人与凤姐皆忙着招呼往来郡主、王妃、太君、夫人等诰命堂客。
贾珍、贾赦、贾蓉、贾琏宝玉等在外间款待诸王、皇亲等,余各公侯文武官员家,往日有所来往者莫不有礼。
院内外宾客络绎不绝,一时传宫里娘娘让人送了东西,一时又传东宫下了懿旨,转头又是礼部来奉旨赐礼,府中诸人更比平时任何一日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