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放到我屋里阁柜上摆着。”
“唉,好。”
蕙儿应声接过都承盘,端着东西就上了二楼。
午后慢慢出了太阳,日光映得满园子花妍争艳,幽香阵阵。池子里的水结了一层冰,被雪球一爪子拍碎。
贾环用过午饭,坐在卧房内的露台上打瞌睡。
露台上挂着厚厚的绣花毡帘,辟寒犀放在一旁的梨木小几上,玛瑙碟子里是切好的果子和糕点,小炉内热着牛乳茉莉茶。
薛玄一早就进宫去了,去东宫请安又陪着用过午膳才被放回来。
“三爷自晨起时就不大精神,总是恹恹的,现下用过药在上边儿歇着。”
他顺手解下身上斗篷,又问,“午间用了多少?”
晴雯站在一旁道,“吃了半碗红米粥,还有一块奶油卷,小厨房新进的一道脯雪黄鱼合他的胃口,倒吃了好些。”
他点了点头,便转身往二楼去了。
贾环躺在醉翁椅上困得迷迷糊糊地,身上裹着一件厚实的貂裘,双眼都要全合上了,手里的书还舍不得松。
“我说出门时找不见这衣裳,原来叫你扔到露台上了。”
薛玄用手背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轻声道,“回屋去睡好不好?”
“唔……给你。”贾环扯了一只袖子递过去,困得胡言乱语,“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他觉得身上暖和,不远处又熏着舒心的百合香,就更不想动弹。
薛玄轻笑一声,俯身在他脸边亲了亲,嗅到一丝甜香,“环儿今日是不是用了芙蓉花的面脂,这么好闻。”
贾环直接扯过貂裘蒙住脑袋,试图以此阻挡这人打扰自己睡觉的恶劣行为。
“这该透不过气了。”薛玄伸手将他从摇椅上抱了起来,回身往屋内去,“还是到榻上好好睡罢。”
屋内床铺是收拾好的,帐子也放下来了,被子里还放了个汤婆子。
他的脸才挨着枕头便满意地蹭了蹭,然后抬手抱住离他最近的薛玄,就这么沉沉睡了过去。
昨日王太医来请脉,多给贾环开了一副宁神补气的药,吃完会比往常更容易困倦些。也是想让他趁着年节好好歇息,少费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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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睡了多久,冬日里天黑得早,时常一觉醒来便不知白天黑夜了。
贾环是被雨声吵醒的,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落叶和屋檐上,让人难以安眠。
“怎么下雨了……”明明他下午睡觉的时候还是大晴天呢。
薛玄靠在他身边看信,闻言便道,“才下的雨,外头湿气重,晚间吃热锅子?”
贾环眨眨眼睛,“想吃点有味的。”
原本他的肠胃是不能吃太辣的,但抵不住家里厨子会做菜,鲜辣却不起燥气,只要别吃太多就不会难受。
“那就吩咐下去,让蜀地的师傅掌勺,做些你喜欢的。”
他在被窝里抻了抻腰,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看什么呢……这光这么暗,把灯拿进来好了。”
薛玄摸摸他的脸,“没事,已经看完了,是南域的探子传回的信。”
贾环坐起身,往背后放了两个枕头靠着,“陛下让景阙哥哥查的那个从玉州带回来的人,已经肯定就是南域的了?”
“那人耳垂上虽带着西夜的隋珠,但却不符合西夜人的特征。他的牙齿、发丝、还有掌纹,都彰显着他是长年生活在南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