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蟾宫折桂。”
贾环伸手接了过来,“昨儿也没听他说,巴巴的让你一大早送来。”
“还是环儿懂的多,若不是今日有朝会,哥哥就自己来了。”他笑了笑,着实为贾环高兴,“正好你进宫的时候戴上,一举拿下三鼎甲。”
薛玄原本是不参朝的,只是上月皇帝在给弘王雍王加勋时,也给他加了个正治上卿的文勋。
他思量之后没再推辞,至此便开始上朝了。
这玉簪做工精巧,触手温润,木樨的花苞本就小巧,更不容易雕刻出好东西来,可见是费了心思的。
“晴雯。”
坐在外边守着药炉子的人闻声进来了,“三爷。”
他将锦盒递了出去,“替我挽上。”
“唉。”晴雯应了一声,从腰间荷包取出錾银象牙小梳,为贾环重新束了头发,戴上了那支木樨玉簪。
薛蟠从多宝阁上拿了西洋镜下来放在他脸前,“好看。”
他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簪上的花,轻声道,“但愿天遂人愿,承你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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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今科贡士觐见。”
承湛帝端坐高堂之上,其余朝臣们分文武列至正殿两端。
三百一十五名贡士按次入殿,在御座下的青玉砖地上站定。
这其实也是一种心理考验,往后能否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参朝议会,都要看今日了。
贾环仍旧站在第一排,左右都是已经上了年纪的贡士,他余光一瞥就看到了穿着蟒袍站在一旁的薛玄和水溶。
“参见吾皇,万岁安康。”
皇帝微微抬手,“起。”他看着底下站着的人,问道,“裴录可在?”
裴录原为列贡士第一人,便立即在内侍官示意下走上前去,站在了大殿正中央,“陛下万岁,臣在。”
“你的试卷我看了,很好。”承湛帝面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听闻你是林卿的学生,果然是青出于蓝。”
裴录掀袍下跪,背脊挺拔,“谢陛下夸赞,老师对臣无微不至、恩重如山。”
皇帝见他年轻有为,姿容清俊,试卷也是文从字顺、论述严谨无错可挑,简直是另一个陈文景,是以甚为满意。
“起来罢。”
裴录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皇帝又问,“许绰辅可在?”
贾环感觉到右手边有动静,原来竟就是昨日那位站不稳的老人,他显得很是激动,忙出列跪在阶下,“参见陛下,臣、臣在。”
他的年纪看着比皇帝大上不少,但殿中还有比他更年长的,这也都是常事,所以没人会觉得惊讶。
“你的试卷我看得最久,其言恳切,文笔优佳,可为一甲。不枉你苦读多年,终有今日了。”
许绰辅浑身一颤,几乎是跪趴在地上谢恩,颇有些老泪纵横,皇帝看着不忍,叫内侍官扶了一把。
殿内众人的心又悬了起来,若是再唤一人上前,一甲三人就是定了,每个人都在期盼那个人会是自己。
承湛帝含笑看向贾环,“夙仪。”
贾环便在百官的注视下走上前去,在御阶前跪下,端的是不卑不亢,恰如其分,“陛下万岁,臣在。”
他的声音与前两位相比,要更为稚气,满殿数百名贡士,只有他还未及弱冠,可见其才华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