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意外,挑了挑眉,“你要那东西做甚。”
他还是昨儿摸黑到主帐去偷看,才提前知道了今年的彩头是什么。
“虽然稀罕,但哪里值得你费这些心。”
他拉了拉弓,又随口道,“薛玄似乎也很是中意,听说一早就进了围场。”
水铮手上微微一顿,垂着双睫,到底没有说什么。
“主子,蜂蜜都用完了,大熊应当就在这附近。”金药把沾满了蜂蜜的绢袋也一道扔进了陷阱,又拿干草将坑洞掩盖了一番。
水钧也拿出了腰袋里的毒药瓶子,这药其实也算不上太毒,准确来说是烈性麻药里加了点儿对人无害的草毒,是围场专门用来捕猎猛兽的。
远处突然惊起一阵鸟雀,二人面色一凛,立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有几只鹿獐慌乱地跑过,沉重的踏步声回荡在林间,伴随着不远处响亮可怖的怒吼。
“是熊。”
金药和水钧身边跟着的青羽立刻拿着弓箭爬到了树上,拉弓对准了北边。
杂乱的脚步和马蹄声证明不是只有熊过来,还有人的动静。
熟悉的身影自树林深处骑马跃出,险些跌进了陷阱,好在马上人及时拉住了缰绳。
水钧见到来人便问,“那熊现下如何?”
薛玄袖间沾了血,但身上还算干净,声音也未见慌乱,只是气息有些喘,“它受伤发了怒,如今是记恨上我了。”
这话就是说,这熊今日是非死不可了。
两句话间,大熊已经冲出了丛林往这边扑过来,它体型巨大像座移动的小山,左眼上插了一支羽箭。
这头熊果然被养得十分健壮,它身上有好几处伤口,因为左眼受伤视线受损,所以只得根据嗅觉来分辨方向。
那一双巨大的熊掌狂猛有劲,若是落在人的身上,恐怕是不死也得残。
话语间几人都射出弓箭,趁着大熊躲避的功夫,众人都踩着马背到了树上。
它对薛玄的气味记忆最深,狰狞怒吼着奔向他所在的那棵树,咆哮着疯狂地用大掌拍打刨抓,俨然已是不死不休。
侧生从后方射出羽箭干扰,但大熊却不理睬,只对着薛玄发威。
这熊是会爬树的,只是它如今眼中插着羽箭,箭尾撞在树干上产生剧痛,便也只能在树下怒吼。
水钧朝着树下的熊射了两箭,但他这个角度只能伤到它脑后的皮毛,根本不起作用。
这熊发怒起来十分狂暴,大掌一拍就能折断羽箭。
那树上涂了香甜的蜂蜜,熊饿了好几天,如今虽是盛怒中,但还不忘从张开的大口中伸出舌头去舔舐。
“咻——”一支利箭穿空而去,直直没入了大熊的右眼。
薛玄看了一眼水铮,朝着旁边树上的芦枝伸出了手,“拿来!”
芦枝忙把已经准备好的长枪扔了过去,薛玄看着愈发狂暴怒吼的大熊,抓准时机蓄力下坠将□□进了它张开的血盆大口中。
几乎是同时,下一刻水铮的长枪也刺进了大熊的心脏处。
恐怖的兽吼声终于停下了,最初左眼上的那支羽箭也到了发挥毒药作用的时候,大熊渐渐没了气息。
水钧从树上跳下来,看着瘫倒在陷阱边的熊,显得有些失望,“真没意思。”
他看了一眼薛玄,又看了一眼水铮,忽地咧嘴一笑,“你们俩……这怎么分?”
这熊整个围场就只有一头,自然是谁猎得谁就能拿到彩头。
他家这个弟弟,平日一向沉默寡言,也没见多喜欢什么东西,如今难得有了想要的,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好不帮,“要我说吧……”
“一枪致命,侯爷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