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枝拎着食盒过来的时候,正好和他在南营外遇上,“三爷,侯爷让我给您送的燕窝。”
“……我哪儿还吃得下。”
他掀开食盒的盖子看了一眼,“生的?”
芦枝笑了笑,“侯爷说您方才用了不少点心,但这东西吃久了不好落下,就让送几两燕窝和冰糖来,叫李素熬了您晚上吃。”
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嘴硬道,“我哪有吃很多。”
薛玄也太无聊了,怎么陪伴圣驾的时候还有空偷看别人吃点心啊。
“左右先备着,每日一顿,您想什么时候用都好。”芦枝又凑近了道,“侯爷在静湖那儿垂钓,三爷若是无事,不如外去逛逛?”
贾环哼了一声,“谁要看那个。”说完抬步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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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湖边,晴光映水。
薛玄收起钓线,把咬钩的一尾小鲫瓜放进白瓷坛里养着。
“坛子都要满了,还钓呢?”
贾环指指点点,发出结论,“破坏生态。”凭什么啊,他就从来没在静湖这儿钓过这么多鱼!
“待会儿就都放生回去。”薛玄将钓竿架在旁边,伸手拉过他的腕子一同坐下,“可是不舒坦了?”说着就把掌心放在他腹间揉了一把。
然后被他一把拍掉,“少操心,我不知道多舒坦。”
“呵。”薛玄没忍住笑了一声,“今日在庆典上坐了那样久,可是累着了?”
这话贾环不好反驳,因为他确实累着了,但是他和薛玄有大半月没见了,心里不太舒坦就懒得给他好脸色。
也难怪赵姨娘总说他窝里横。
他难得有些心虚,坐在湖边随手撩了点儿水,发现湖水温温的一点也不凉,贾环就把手放在薛玄袖子上擦了擦。
“上回脚心沾上水就发热了,今天可不许了。”
心思被拆穿,贾环立刻转头瞪了他一眼,皱起鼻子,“你真讨厌。”
薛玄轻笑道,“这是我的荣幸。”
他到底还是没有真的踩水玩,毕竟着凉发热可不好受,只是接过钓竿坐了一会儿,倒也钓上来好几尾大小不一的鱼儿。
一直到瓷坛子再也装不下了,贾环就把里头的鱼一起又倒回湖里了。
“陛下说这次春狩会在骞元山多待半个月。”
贾环妄图徒手抓游鱼,正十分专注地盯着湖面,对他的话只是点点头,“反正都是听陛下的,多玩几天也没什么,左右京中没甚要紧事。”
“怎么没有,你的生辰就要到了。”薛玄抬手将他落在身前的长发拂至肩后,“这儿哪有京里方便,东西也没有那样齐全。”
他自己都没想起来这回事,“还有些日子呢,在这儿也不错的,左右少些束缚和规矩,随意一些。”
贾环愿意随意着过,但在薛玄这却是随意不了的,“等过了这个生辰,环儿就十八岁了,再过两年就要及冠了。”
到那时候才是真的长大了。
“真快……”
一转眼他到这个地方也有七八年了,有时候贾环自己都有些记不起上辈子的事了。
这样也好,没什么可念想的。
“今年的生辰礼给我准备什么了?”
薛玄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着戳了戳他的脸颊,“本来已经备下了,但又发现了更好的,等我……拿回来给你。”
贾环疑惑道,“这还要卖关子。”
“若拿来我瞧了不好,就连人带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