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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行出七八十里路,赤云渡才知道赤云漾把贾环绑着一起上路了。
原本启程的时候他没见到人,底下侍从说四王子不舒服在另一辆马车上,他也没在意。
即便是赤云漾待着的那辆马车行驶得比众人都快,而且他不愿意走进京的那条路,非要绕路走,赤云渡只当他又是耍性子。
中途经过两个驿站,他都没有停下歇息,只是隔着马车帷裳说,“我不累,你们歇你们的,别管我。”然后就出了车厢把马卒赶下车,自己驾车走了。
一直到傍晚夜色深了,队伍准备在前方第三个驿站停下过夜,赤云漾仍旧不停,那两匹拉车的马都有些力疲了。
“路也不是一天就能走完的,你今日到底怎么回事?”若是真的这么着急,为什么不骑马反而驾车?
赤云渡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车上藏着什么?”
“兄长,有些事情,你没必要这么追根究底。”赤云漾不想跟他多说,手上挽着马鞭,当即就要挥鞭驭车,“驾!”
“我问你车上藏着什么?!”他踩着身下马背跳上那马车,伸手去夺赤云漾手上的缰绳,“停下!”
马车剧烈晃动,惊醒了车内的贾环。
他感觉到自己的双眼间蒙着一层黑布,脸颊连带嘴上也紧紧裹了布条不能说话。
因为手腕被绳子捆着不能动,他只能胡乱快速地摸索着身边的东西,大约知道这是在一辆马车里。
该死的赤云漾……
整个马车左摇右摆地,晃得人头都晕了,依稀听到外面两个人的争吵声渐渐地停了下来。
事已至此,赤云漾所幸直接掀开马车帷裳给他看,“你不是想知道么?!看啊!”
“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疯了?!”赤云渡简直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见到贾环被绑着放在马车里的这一刻。
他只觉得气血上涌,甚至眼前都昏了一瞬。
伸手拽着赤云漾的衣领拉下马车,走到一片无人的乱林中,厉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以为他是赤云大市上随意买卖的奴人?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那又怎样?!只要我们一路赶回赤云把他藏起来,一辈子也没人会知道他在哪!”
赤云漾显得毫不在意,双目赤红,“赤云的军队对淳朝有功,难道只因为一个贾环,就能平白起战事不成?”
“住嘴!”赤云渡一拳挥在他脸上,“赤云迟早会被你害死。”
“哈哈哈哈哈哈……”他吐出一口淤血,笑得状似癫狂,“是!人是我绑来的,我的好兄长,你快去向大淳揭发我啊。”
“我的卑劣,不正好成全了你的大义?”
赤云漾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手上扶着树干,抬眼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你的世子之位是如何得来的,这么快就忘了?”
赤云渡双拳紧握,闭上眼深呼了两口气。
赤云的习俗是立长子为储,但实际上,真正的四王子是赤云渡才对,赤云漾才是兄长。
赤云漾是赤云珲的第一个王子,他的生母是王后陪嫁的媵侍。只是他出生的时候天有异象,族内大巫说他命不祥,无法担当世子之任。
这件事只有身为国王的赤云珲和王后溪芘知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