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璎珞上面坠的玉取下来,扣在之前娘娘赐的那个项圈上。”
晴雯去将那块翡翠取了下来,坠在一顶花丝点翠双蝶金项圈上,拿来给贾环戴上了。
楼下有小丫头在催,“大老爷那里来问,三爷好了没有,车马已经停在园子门口了。”
“老太太那里让鸳鸯姐姐来问问,两位爷可收拾妥当了,万不可耽误了时辰。”
宝玉出了房门,站在二楼廊前朝着楼下道,“就好了,请鸳鸯姐姐去回老太太,我们这就去给老太太、太太请安。”
贾环用清茶漱了漱口,“我那个放着腰牌的荷包呢?”
晴雯打开螺钿匣子,把荷包拿出来系在了他腰间,“这下齐全了,可快出门罢。”
贾环便和宝玉一起出了园子,先到荣国府去了荣庆堂,邢夫人、王夫人和赵姨娘都在那里。
给老太太请过安,又专门到赵姨娘跟前让她看了看,“母亲。”
“好看好看,越来越像小孩子了,还要等母亲夸一夸你才出门呢?”
贾母邢夫人等闻言都笑了,王夫人也嘱咐了宝玉好些话,贾赦那边又让人来催了催,二人才出门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贾环掀开车窗的帘幔往外看了看,车马行过西街,便能偶尔见到几家与他们一样往皇宫方向去的大车。
今日的宫宴除了世袭勋爵之家,只有四品及以上的官员可以携子进宫,如果他们家不是荣国公之后,就连宝玉都是不能去的。
因为文武百官和其亲眷是走不同的宫门,所以今日贾赦和他们不是坐同一辆车。
贾环坐进车内倒是没了睡意,只莫名有些口渴,“二哥哥,帮我倒盏茶。”
宝玉给他递了一杯茶,“今日出门着急,你早间的药还没吃呢。”
“是哦……”不过这时候说也没用了,“少吃两顿药,想来也没有什么大碍。”
正说着话,突然马车一阵颠簸,他手上的茶都差点泼到了身上,宝玉掀开车帘,“怎么回事儿?驾车都驾不好?”
马夫指了指前方挡路的队伍,“二爷,这真不怪我,是前面的车突然横插一脚,越过咱们到前面去了。”
贾环靠在软垫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有人骑马接近了他们的车,他听到一个低沉柔和的声音透过帷裳传来。
“都是我们的驭者驾马不善,并非有意冲撞,西夜使臣朔风卿向您赔罪。”
宝玉见此人容色俊美,一头长发缱绻弯曲又高高束起,耳垂间的妃红玉珠十分瑰丽。
“使臣远道而来,我们该礼让才是,二哥哥,让他们先走。”
朔风卿看了看被帷裳挡住的车内,只能看到一片绣着海棠花的衣角,按下心中的好奇,便道,“那就多谢二位了。”
因为都是赶着入宫去的,客套完他就驾马与前面的车一同离去了。
宝玉回到车厢内,“没想到西夜国人,与我们如此相似,方才那人若是换身衣装,还以为是汉人呢。”
贾环笑了笑,“二哥哥若是见到北凉和赤云的使臣就知道了,什么叫异域风流。”
马车一路行至宫门前,众人都要下马车由禁军搜身,防止把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带进皇宫。
因为摸到贾环腰间的芍药荷包里有东西,这名很是年轻的禁军便道,“请公子将荷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要检查的。”
没法,他只能把荷包里的碧玉腰牌拿了出来,递过去让看。
“……多有冒犯,公子好生收起来罢。”小禁军有些无措,手指在腰间擦了擦,然后把贾环的手推回去了。
这让贾环莫名觉得好笑,“都是我把它放在了荷包里,倒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