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趴到贾环膝盖上,“汪呜……呜呜。”
“大馋狗,你不能吃这个。”贾环拍了一下它的狗爪子,实在被缠得没法,从腰间的荷包里捻出一根肉干塞它嘴里了。
雪球很喜欢云宝,像个痴汉一样趴在桌边看小雪貂,贾环闭了闭眼,深觉自己的脸面已经掉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了。
谢俨轻笑了一声,觉得可爱,“它们很投缘。”
他一笑,贾环更不好意思起来,便将今日带来的一个黑漆花盒放在桌上打开,“我想侯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便备了这个来,还望您不嫌弃。”
盒内玄绒布内躺着一个与云宝十分相似的棉花布偶,粉粉的鼻头,黑亮亮的眼珠子,“这是嵌的黑玉髓。”
这边并没有做这个的,贾环让钱槐问了许多人,才在秦娘子那里寻到个老绣师愿意试着做。
好在成果还不错,倒真有云宝的神韵。
谢俨将那布偶拿出来握在手里,又用布偶的鼻子去碰了碰云宝。
“喀啾。”云宝好奇地凑上去嗅嗅,又用爪子抱在怀里蹭来蹭去,谢俨食指在它脸颊摩挲两下,“云宝很喜欢。”
后又淡淡补了一句,“我也喜欢。”
贾环闻言愣了一下,便笑道,“侯爷喜欢就好。”
“你既叫薛玄哥哥,怎就只唤我侯爷。”
这话来得突然,还真问住了贾环,他一时脑子也没转过这个弯,“那……俨哥哥,这样可好?”
话说出口就又反应过来,贾家和薛家本来就有一层姻亲关系啊。
他叫宝钗姐姐,自然是叫薛玄哥哥了,不然叫大伯吗。
而且……他和谢俨哪里熟到可以叫哥哥了,这人真是比自己还难伺候。
就这样,谢俨好像还不满意似的,端着白玉杯抿了茶,想了想又说,“我的字是景阙。”
贾环揣摩着他的意思,轻声道,“景阙哥哥。”
“嗯。”
听到应声,他心内松了一口气,手上捏了一把乌云的腮帮子,软乎乎的,“京中好似不常见云宝这样的白面雪貂。”
谢俨道,“骞元山狩猎那日遇见的,围场内就这一只,险些一箭要了它的小命。”
贾环想起那日李素说的,定城侯有百步穿杨之能,箭法奇准。
旁人狩猎不过是些鹿獐狍子,他却射了许多野鸽金雕。
既如此,谢俨围猎未得魁首,想来是赦了云宝所致。
看不出他这样的人,还挺有护幼之心……贾环想得有些出神,一时盯着小雪貂入了迷。
“你……这是怎么了?你有花癣?”
“嗯?”贾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发现自己右手背上起了一片红斑,“糟了。”
这时候的蚊虫应当是不多的,现又是白日里,所以他并未在意。
只是方才经过一片荷湖,这院内又多花树,他便该想到此处花香盈动会招小飞虫。
前日才说配香包的事,偏赶上今日就糟了祸了。
还没再说话,谢俨见他侧颈又凭白生出一片红斑,只以为是犯了花癣之症,“来人,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