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狗脑袋,“三叔先前说有事交代我们去办,正好想着看他今日怎么样了。”
“有事儿?什么事?也带我一道玩儿。”从阜临围场那样自在的地方回来,家中又只有他一个,此时正觉无趣呢。
虽都是亲戚,但有外男进甘棠苑,丫鬟们也都回避了。
贾环昨夜睡过一觉精神已经好多了,上午又过贾母王夫人处请安问好,午后便躺在醉翁椅上晒太阳小憩。
贾蓉几人进了院门,远远就见他歪在椅上躺着,脚上鞋袜也不穿,只长衫盖了半截搭在那儿。
好在今儿日头大,照着人暖和得不行。
“汪。”乌云和雪球见到贾环就扑了过去,将他的椅子撞得晃来晃去的。
“就知道是你们两个冒失鬼。”贾环迷迷糊糊睁眼,伸出手摸了摸狗头,“出去玩去,等会儿回来洗澡。”
薛蟠在旁边的小竹凳上坐下,“环儿今日瞧着可比前两日好多了,”不仅气色好,双唇也是红润润的。
贾蓉贾蔷问起有什么事要交代,他便说起赵国基的事儿,“我找人打听,说是在聚乾坊欠了不少银子,今早丫头告诉我前两日他又来找母亲闹了一场。”
赵国基知道贾环得了圣上亲赏,到处跟人说他外甥往后保管要飞黄腾达,还想以贾环的名头跟人赊钱。
前儿来找赵姨娘张嘴就要白银一百两,让钱槐钱椿撵了出去。
此人比他想得还要贪,贪得令人生厌,贾环冷哼一声,“他如今是把我当冤大头了,我可拿什么去填这无底洞呢。”
“聚乾坊……这不是我家的铺子么。”
贾环猛然听薛蟠这么一说,愣了愣,边捻了一颗樱桃放进嘴里,“薛家还开赌坊?”这他还真不知道。
大淳明律禁赌,京中虽有几处赌坊,但想来也是背靠权势兴起来的。
毕竟此道暴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有利可图,总有敢冒险的人。
只是没想到薛家这样的“皇家国库”也会参涉其中。
薛蟠笑了笑,“近些年不打仗了,富贵人家中赌风盛行。既然重刑之下也扑灭不止,倒不如参与进去,把握在自己手里。”他上指了指天,“自然也是通过气的。”
从最开始的试探发展,到如今,京城十家赌坊中有八家都是姓薛的。
“这便更好办了。”贾蓉想了想,“他既欠钱,便让催债的去讨要,先打他两顿,到时候他定又要来找环儿。”
贾蔷接着道,“等来的时候我和哥哥便让人把他捆了,打晕扔到城外十里乱坟岗。”
“那处多有混癞子泼皮与乡村野夫,届时在他身上留几串钱,保管叫他有去无回。”
贾环指尖摩挲着手串上坠的小福瓜,视线不知落在何处,有些出神。
那些无赖多半见财起狠,做出杀人劫掠之事也是寻常。若果真死了,可再去都察院状告剿了他们,一了百了。
以宁荣二府的权势,都察院不会不给面子,说来也算为民除害。
凭他什么好人,只要沾上个赌字就都作坏了。
这种人,只要一日不死,就会如附骨之蛆,趴在你身上吸血,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层沾亲带故甩不掉的关系。
不过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他手上。
薛蟠见他愣神,将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那明日我让人去聚乾坊递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