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小的狗见多了生人难免害怕,贾环出了荣禧堂便将它们带回了甘棠院给赵姨娘,“母亲,你看。”
“哪来的狗崽子,呦,好生油滑的皮毛。”赵姨娘也未见过这般品相的土松,抱起来让人爱不释手,当即便让人去做了羊奶端来。
贾环还要回老太太那说话,便道,“宫里老圣人赏给薛玄的,他见我喜欢,便抱了给我养着。”
赵姨娘愣了一下,“没、没给宝玉?怎么给你了?不对、于理于情你与他也不该直呼其名,叫人听见了不好。”
“这儿又没旁人。”若不是怕被打嘴,他私下都想直呼贾政贾赦的名字。“宝玉和兰儿走得早没得见,不过就算见了他们也不一定喜欢。”
“哼……宝玉没有的东西何时轮到你了?不过那永宁侯可是如今最得圣心的,你若是……若是……”
后面的话赵姨娘没说完贾环也知晓,他无谓道,“凭他是谁,天王老子也得不到我的殷勤。”
“呸,小兔崽子,才多大点狂成这样。”赵姨娘笑骂了一声,但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自己蹲下身去逗那两只小东西玩耍。
贾环回到荣庆堂的时候正遇上摆饭,贾母和王熙凤正要叫人去寻他,“老祖宗,我在这儿呢。”
“这小人儿,你宝哥哥和兰儿都回来了,就你不在,上哪儿顽去了?”贾母招手让他到身边去,摸了摸他的脸颊,“倒是没冷着。”
“玄哥哥给了两只土松叫我养两日,说是老圣人给的。本想抱来给老太太瞧,他又说狗儿怕生,我就抱回屋里了。”这话一出,厅中众人面色各异,又很快恢复原样。
宝钗和薛姨妈中间隔着几个人,却也对视上了一眼,但并未说什么。
王熙凤笑了笑,走过来揽着贾环的肩膀点他额头,“就你讨巧,你薛大哥哥为人最是大方,若是家里这些弟侄儿们有想要的,他就没有不给的。必是你多瞧了两眼,他就给了你了?”
贾环明白她的意思,顺着说道,“正是呢,玄哥哥说他这两日没空,正愁着小家伙没处放养。碰上我夸了两句,便给了我代为照料。”
“老圣人赐的狗儿金贵,让底下人好生伺候饭食。”
贾母说完又拍拍贾环的手,“你这孩子心实,他不过哄你两句,你就揽了这宗活计。”又点了点薛姨妈,嗔怪道,“你家孩子也就蟠儿老实些,玄儿是做生意做惯了的,三言两语谁也说不过他去。”
众人听了又笑起来,薛姨妈也忙笑着赔罪,“哎呦,回去我说说他,不乐意养我这老婆子来养便是,倒累着环儿。”
“那孩子长年走南闯北的,难为年下里能歇息,你还要说他。”贾母顺势要留薛姨妈和宝钗此间居住,“院子是老太爷旧年修养住的,最是清净雅致,也远离前堂,正合适你们娘俩。”
王夫人和邢夫人也出声留人,那边与宝钗坐在一处的兄弟姊妹们自不必说,也都希望她在府里常住才好,届时一起看书下棋也多个伴儿。
薛姨妈抵不住劝,便答应了下来。用过午饭,众人又在荣庆堂叙了一会儿才各自散去。
过了两日,薛姨妈与宝钗便住进了梨香院,直住到在京城过完年启程回金陵。
次年二月底薛家离京,贾环和宝玉与贾琏还去码头前送了送,“等年底了,咱们还有庆聚之日。”直看着薛姨妈和宝钗乘的船慢慢驶离岸边,几人才转身回府。
听说才过完年没几日的时候薛玄就起身往玉门关外去了,只嘱咐母亲妹妹慢慢收拾着,到时自会有人护送归家。
贾环也有好些天没见到薛玄了,知道他走了便揉着两只狗崽的毛脑袋,暗喜道,“薛玄不要你们咯……只能跟着我咯……明年才能见咯……”
赵姨娘见他这样,又去捂狗耳朵,“成天的胡说,等再入了冬薛家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