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最后玩累了,是被他老公抱上车的。
傍晚下了小雪,晚上的道路还没来得及撒融雪剂,街道上的雪也没铲,把他的雪靴都踩湿了。
他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把鞋子踢了,所幸雪靴的质量很好,只是鞋面湿了,他的袜子还干干净净的。
孟从南哪里会嫌他老婆。
他让姜岁把厚重的羽绒外套也脱了,只披着,方便人坐在后座上,把脚放在柔软干净的皮椅上。
过了一会儿,姜岁又嫌冷,期期艾艾地把脚踩进他老公的大衣里,他们坐得是辆全隔断的迈巴赫,助理在前面开车,保留了孟氏老董在给他老婆暖脚的面子。
因为后座主打一个舒适宽大,孟从南晕车的同时,右腿优雅地搭在了左腿上,抵着额阖眼休息。
姜岁把脚踩在他身上时,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闭上了。
他老婆也没打扰他,自己玩着手机,玩到一半又在安心温暖的环境里睡了会儿。
临下车时,姜岁才被人的动作吵醒,车子停在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大厦的恒温系统在,并不冷。
孟从南打开他这侧的车门,扶着少年的脊背,一手托在底下抱起。
姜岁有些不好意思,困意也慢慢消散了,但他又不想从他老公身上下来,“你晕车好点了吗?”
他配合地搂住孟从南的脖颈。
孟从南见他醒了,便单手托抱着人,说,“好些了。”
姜岁掉落在车上的羽绒外套重新被人拿起来,披回到他身上,他看他老公又抱着他俯下身,去拿他落下的两个靴子。
姜岁小心翼翼地收紧手臂,有些没安全感,“还要上电梯呢,你真的能抱得住我?”
孟从南一手抱人,一手给他老婆提鞋,往电梯口走,脚步并未停顿,“抱多久都行。”
姜岁见他单手抱着自己,手臂还真的从未晃过,沉稳有力,等进了电梯才低声说,“房卡在我大衣口袋里,自己拿。”
那张房卡被姜岁翻找出来,他刷了一下卡,又按了顶楼的楼层,“好了。”
他说完又有些好奇地戳了戳他老公的手臂,小声问,“我重不重?”
姜岁偏瘦,但身体还是正常的少年人体重,再轻也轻不到哪里去,更别提身上穿得衣服也不少,实在难以想象孟从南真的可以把他当小孩似的单手抱个十几分钟。
孟从南低眼看他,像在看他们今天堆得那个雪人,用围栏护着怕人破坏,护上了又怕等冬天过去了雪自己融了。
恨不得捂在手心里,又怕雪被人的体温烫化了,只能用眼神不停地描绘,放在心里。
“嗯,重。”
但姜岁不是雪人,他真真切切地被孟从南抱在怀里,他老婆听了有些不开心,嘟囔着嘴,“哪里有你这样说的,你应该说我一点都不重。”
孟从南又笑,“好,我的岁岁一点都不重,比雪人还轻。”
姜岁又不好意思了,“哪里有……”
他被人哄开心了。
“我重就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
“我抱得动,岁岁。”
他们低声细语地说着情话,进了在芬兰夜晚里的酒店,房卡还未插上,就在漆黑的环境里互相深吻。
姜岁被人吻得快呼吸不过来,隐约听见自己披着的外套掉落在地的声音,他的鞋子好像也被人丢在地上。
孟从南吻得很深,好像隐忍蛰伏了一天,总算等到了机会。
姜岁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孟从南?孟从南你等一等,房卡还没插上……”
他被人顶在门板上,呼吸又烫又热的,细嫩的指心去推用鼻骨磨着他脸肉,吻着他唇肉的人。
他老公好像精/虫上脑聋了一样,根本不理他,只鼻息滚烫地继续一下又一下深吻着。
孟从南嗓音低沉,毫无预兆地反问,“怎么就认定我了?”
姜岁蒙了一下,都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自己下午说的话。
姜岁脸和耳腾地红了,下午有那么多人在,他在镜头面前轻轻松松就说了出来,现在他反而不好意思了。
他期期艾艾地偏偏脸,“什么呀。”
一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样子。
孟从南又换了个问题问他,“准备了什么给我?”
姜岁抿抿唇,不想说,“还没有到圣诞呢,说出来就不算惊喜了。”
孟从南又去吻他。
姜岁还想拿房卡当借口,“再不插上我就拿不住了。”
他老公抱他抱了快半小时了,手都没晃一下,他拿个小小的纸片还没多久就拿不住了。
被人吻得手脚都在发软,要不是被孟从南托着,估计下一秒就能从门板上滑下去。
孟从南问他,“岁岁能接受开灯?”
姜岁一下就晕了,“今天……今天就要吗?”
他知道孟从南这句话底下的含意。
他老公也知道他在问什么。
姜岁捏着那张薄薄的房卡,犹犹豫豫的。
他不是不愿意,只是时间恰好跟他的准备撞上了。
孟从南看出来了,他沉默片刻,“不愿意?”
姜岁小幅度地摇头,不知道是想否认还是顺着人话里的意思。
孟从南拿过他手里的房卡插上,灯光一下亮起,他抱着人往里走,掌心护在姜岁的脊背后,“没事,我们慢慢来。”
他弯腰将人放到柔软的大床上,准备松手抽身离开时,又被人勾住肩颈搂住。
姜岁的腿也交叉着拦住人,跟个树袋熊一样,仰着脸跟低眼看他的孟从南对视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快从脖子根烫到了脸上。
他抿着唇肉,自欺欺人地闭上眼,去亲了亲他老公的下巴,趁着自己什么都看不见的这段时间,呼着热气说,“我……用手帮你好不好?”
明明话是他自己说的,现在委委屈屈闭着眼睛,紧紧抿着唇肉的又是姜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