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又吸了下鼻子,他哭得快要打哭嗝,“我们会聊一会儿天,然后你像过去一样说几l句鼓励我的话,我就会鼓励我自己,我可以,可以支持下去的。”
“天也没有那么冷……雪很好,很好看,我一点都不累,别人骗我也没有关系。”
“没有想麻烦你的,真的没有。”
孟从南抚着他,指腹从后颈绕到耳后半揉着,最后绕到前方,抵住人哭湿的颊侧,“我并不希望看见你受到伤害和折磨还不会躲,不会去远离,自我伤害地激励自己受到更多的伤害。”他说,“在你有办法解决它,完全可以来寻找我的情况下。”
他一点一点地去塑造少年还算脆弱的世界观和利益观。
孟从南在这时显露出他商人的本质,“你完全能来利用我,我需要看见你能想办法来利用我。”他微托,半抬起人趴在他膝上的脸,“岁岁,在道德和法律允许的情况下,你要学会做一个自私的人。”
“要学会去利用周围的一切去让自己好,我也希望能看见你利用我去当跳板,离开困境的一天。”
孟从南用指腹给人擦拭着眼泪,“你要想办法来麻烦我,学会来找我帮忙。”他说,“而不是想到会麻烦别人,所以拒绝任何的对外求助。”
“还是说你始终觉得我只是陌生人?”
姜岁立刻摇摇头,“没有,孟先生对我很好,我很感谢你,我不知道怎么回报你,所以,所以……”
孟从南,“只有在你有能力感谢别人的时候,这三个字才具有足够的份量。”
“当然,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我很欣慰,也很期待。”
在他的话音尘埃落定时,车子停下后,因为有着隔音板,司机下车来敲响孟从南这面的车窗,“先生,到了。”
孟从南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知道,“家里有多余的客房,今晚在我这先睡一觉。”
他对姜岁说。
有外人在,姜岁也不好意思哭了,他边点头边直起身,用手背擦干净泪痕,顶着哭红的鼻尖和眼弯着腰从车上下来。
发现这里跟他上次来的地方不一样。
是一个小独栋联排别墅,前泳池□□院,他认不清路,只敢跟着孟先生往前走,听见人说,“将客房打扫一下,准备齐全。”
佣人弯了个腰应是,小跑着离去。
等孟从南将人领到客房时,一应的用品换洗衣物都准备齐全,“先洗个澡,别冻着。”
“我在外面等你。”
他看着人进去。
姜岁一个字贴在门板后平复了一会儿,他探索了一下新的环境,不太适应地走近浴室里,浴缸已经放好了水。
他在热水里泡了快十多分钟,身上的寒意才稍稍被驱散。
半个小时后,少年顶着还有些湿的发,穿着图案过份多的睡衣,裤脚快垂到地上,抱着手里那件别人的黑大衣,慢慢打开了门。
客房在一楼,一打开就是客厅,他看见孟先生坐在沙发上,正阖眼休息。
已经很晚了。
佣人进去把脏衣篓拿出来,说洗完之后就会烘干,明早会送还到门口。
姜岁说了一句谢谢,他抱着大衣朝客厅走过去,“谢谢孟先生。”
桌上摆着一杯热牛奶。
孟从南,“喝完去睡觉吧。”
姜岁捧起来,很乖地一口气喝完了,“谢谢。”
孟从南站起身,“睡之前想一想还有什么事没做。”他摸了摸人脑袋,转身上了楼。
徒留姜岁一个人在原地不解。
但热牛奶很好的催发了睡意,就算姜岁没有想明白,也阻挡不了他疲惫不堪地陷入了睡眠,第二天更是一觉到了中午。
从来没有睡到这么晚的时候,姜岁一起来看见时间就慌慌忙忙地去洗漱了。
出去的时候正是午餐时间。
孟从南坐在餐桌前,远远看见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人过来一起吃,等姜岁也坐下后,他才继续动筷,“想好了吗?”
姜岁蒙了一下,片刻摇了摇头,“您可以给我一点提示吗?”
但孟从南只是道,“吃完司机会送你回去,我一会儿还有一个线上会议开,只能送你到门口。”
姜岁动作幅度小了小,点点头,“谢谢孟先生。”
午餐很快用完。
有人来收拾餐具,孟从南站起身,姜岁也跟着着站起来,他跟在人后面,快走到门口时,司机已经候在了门外。
这一路他都很安静。
直到快走到门口,姜岁才突然停了下来,不走了,能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在静静地等着他。
姜岁鼓起勇气转过身,“孟先生,很抱歉,我昨晚是因为快要成年了,福利院不允许我继续居住了,忙了一天,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去找房子。”
“我可以……用我剩下的生活费当作月租,住在……住在你这里吗?”
“我吃得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