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哭,一边狼狈地不敢睁开眼睛,只能感觉到有什么从他的发间和脸上,滴落进他的脖颈和锁骨上。
姜岁伸了点舌尖出来,想吐出来,又止不住眼泪混着掉进他的唇肉里。
哭够气了也只能咽下去。
“孟从南,我生气了。”姜岁带着哭腔,“我不理你了。”
孟从南胸腔起伏片刻,去哄人,“宝宝过来。”
姜岁不带理他的,兀自从地上爬起来,腿肚子都在发软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踉跄去了浴室。
孟从南在身后喊他,“岁岁。”
姜岁出了小书房,早就跑远了。
孟从南想起身,却只能被那几件西装外套束缚在这个椅子上,他阖上眼平复下气息,不得不静静等待着他家夫人回来。
头一次这么狼狈地晾了快半个小时,
哄人都没法哄。
尤其是他老婆还绑得格外紧。
姜岁漱了好几次口,都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他背过身看了看后面,也是一片狼藉。
甚至现在还在往下溢着。
一眼看过去都是红痕。
到底是在惩罚孟从南还是在惩罚他?姜岁把自己泡进浴缸里,没力气都一点一点把自己弄干净。
太深的实在弄不出来,他自己哭了好半天还是放弃了,又回想起来过去每次结束他倒头睡过去,孟从南都会收拾好一切的时候。
但要把他老公解开,姜岁也不肯,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松地结束。
他从浴缸里出来,淋干净水,把头发擦干后,披着浴巾就出去了。
热水很好地催发出他的困意。
孟从南听见声音后就抬起了眼,他老婆已经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只披着一件白色的浴巾,面色潮红。
少年又热又软的身躯贴过来,身上都是沐浴过后的果香甜。
孟从南哑声,“岁岁,把我解开来,你洗不干净。”
姜岁跪坐在他老公身上,“谁说我要洗干净了?”
() 他有些找不到位置,微微跪坐起来,眼睑还委屈得像掉眼泪一样,呼着细细软软的气,扶着慢慢坐了下去。
姜岁“呜咽”了一声,捂着自己微凸的腰腹,主动坐得严严实实的,手脚都酸软下来,松松垮垮地趴伏在他老公身上。
孟从南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凸起来,隐忍着,“岁岁?”
姜岁搂抱住人的脖颈,脸也软绵绵趴在人肩头上,塌着腰找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有些撑,但还是晕乎乎地闭上了眼睛,“困了……”
孟从南微侧过来吻人,“一会儿再睡?”
姜岁躲他的吻,把自己的脸埋起来,“……不要。”
孟从南低声下气,“宝宝帮我解开再睡?”
姜岁埋得更深了,“睡觉了,不准吵我。”他还带着哭音,“不准跳了,好难受。”
孟从南温和地去哄,“动一动就不难受了,岁岁?”
姜岁说什么都不肯,“不要,困……”
孟从南还想再说,却发现他老婆的气息真的慢慢平稳下来,呼着温温热热的气,没一会儿就闭上眼,舒舒服服地把他当人肉垫子睡着了。
孟从南气息变深,隐忍地阖了阖眼。
一夜过去。
姜岁睡得不舒服,在梦里总觉得自己吃得很撑,肚子胀得怎么都睡不好,等他迷迷糊糊醒过来,还有些搞不清状况。
孟从南近乎一夜未睡,反反复复地克制到现在,发现人醒了也只是道,“岁岁?”
嗓音低哑到不行。
姜岁回过神,酒有些醒了,“你……你还好吗?”他清醒过来后听见孟从南的声音后,慌忙撑起来,“你的手,对不起,我……我这就解开,你别急我这就……”
慌得话都说不清了。
孟从南神色看似心平气和地应了声,“嗯。”
姜岁无措地连姿势都没来得及换,就这么去扯他老公身后的绑结。
孟从南语气很平静,“不着急。”
姜岁快哭了,“好好,我慢慢来,你的手疼不疼啊,都怪我昨天喝了酒,我没想那么久的……”
谁能想到后来真的睡了过去,
他老公也一句都没喊他。
姜岁扯了大半天才扯开一个结,他绑得太紧了,解开第一个后就马不停蹄地解开第二个,接下来是第三个,“好了,好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你感受一下,让我看看你的手。”
那两件西装外套掉在地上。
孟从南把手臂抽出来,一手扶在姜岁的腰背上,另一手活动着腕骨,片刻,他半俯下身,去解自己腿上的。
姜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不太敢说话,小心翼翼的,“你怎么样呀?”
孟从南换了另一只手扶他,活动完后去解开另一边的腿,“岁岁,请个假吧。”
他边说边起身抱着人出了小书房。
姜岁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天旋地转地被人按倒在柔软的床被
上。
他猝不及防地哭叫出声。
第一下就绷紧地软下身。
孟从南有些意外(),“太快了岁岁。”
他说?()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忍一忍。”
姜岁,“停,停——”
孟从南问,“昨天不是跟我保证不会一开始就闹着说要停?”他顿了顿,“事不过三,下次直接作废。”
姜岁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他眼睁睁看着孟从南以他家长的身份给他请了个假,说他身体不舒服,然后就把手机扔了出去。
他眼泪都快哭不出来了。
直到整个早上过去,才得到休息的片刻,第二天的假也请了,幸好快到期末,专业课都已经上完了。
考试前夕时才被人放过。
姜岁课上得少了,让孟从南每次接他的时候都不要把车停得那么远,直接开到校门口来,就这么维持了几天。
校园表白墙就流出他在校门口飞扑进孟从南怀里的照片,他还拿着结婚证找老师加了学分,流传出去后基本都知道他已经有男朋友了,也没人会来在表白墙上问姜岁的联系方式了。
考完试后,放完假他就和孟从南去全球度蜜月了,每到一个新地点就会给拍旅游照当明信片寄回家。
次数多了之后,姜妈妈对姜岁这段突然的婚姻也慢慢放心下来,看人过得开心高兴担忧也少了许多,就连姜父也逐渐接受下来。
结婚一百天纪念日时,他们正在芬兰。
姜岁带着人重新回到了记忆里他和孟从南看极光的那座玻璃小屋。
这次很幸运,他们靠在玻璃小屋的壁炉边就看到了头顶划过的极光雨。
在极光雨和温暖的壁炉边上,
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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